第5章

我痛苦地摇着头，不愿接受这个现实。

"带严小姐下去休息。"宋淮对守卫吩咐道，然后看向我，"我给了你想要的真相，接下来，就看你如何选择。"

文澜被带走时，回头看了我一眼，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院中只剩下我和宋淮。

"你恨我吗？"他问道。

我缓缓抬头，泪眼朦胧："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了..."

宋淮叹了口气，伸手想要抚摸我的脸，却被我躲开。

"给我些时间..."我低声请求。

"好。"出乎意料地，他答应了，"我再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日便是登基大典，你要么以皇后的身份站在我身边，要么..."

他没有说，但意思已经很明确。要么成为他的皇后，要么就会有更多人因我而死。

"还有，"宋淮在转身离开前补充道，"不要试图耍什么花招。你知道后果。"

我独自一人站在院中,脑海中一片混乱。真相究竟是什么?我到底该相信谁?

回到寝宫,我让所有人退下,独自一人面对窗外的落日。

天色渐暗,我的思绪却越发清晰。无论真相如何,有一点是确定的——宋淮手上沾满了陆家的血。即使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也改变不了这一事实。

但我的心,却在得知兄长可能的阴谋后,不再那么坚定。

那晚，我辗转难眠,梦中又回到了三年前,我与宋淮初次相遇的情景。

那是在江南的一场春宴上,春雨绵绵,我撑着油纸伞在湖边走着,忽然看见一个青衣男子立在雨中,望着远方发呆。

"公子,要共伞吗?"我出于礼貌问道。

他转过头来,眼中满是惊艳："姑娘愿意与陌生人共伞?"

"江南多雨,伞本就是用来遮挡风雨的。"我微微一笑。

他也笑了,那时的笑容真挚无邪:"在下宋淮,敢问姑娘芳名?"

"陆尔玉。"

"尔玉...好名字。"他轻声道,"如玉般温润,却又带着几分棱角。"

就这样,我们相识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当朝淮王,而我兄长早已认识他,还曾一同习武。

命运就是这般巧合，将我们的人生交织在一起。

如今回想起来，那时候的宋淮眼中确实没有算计，只有一个少年对少女纯粹的喜欢。

那么，是什么改变了他？是权力？是背叛？还是...对我的执念？

第二天一早，宫人们便来为我梳妆打扮。今日是登基大典，我将以皇后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

"陛下吩咐，娘娘今日要盛装出席。"青柳捧出一套华美的凤袍，"这是陛下亲自选的。"

我沉默地任由宫人们为我穿戴。层层叠叠的华服之下，是我早已破碎的心。

梳妆毕，青柳递上一面铜镜："娘娘请看。"

镜中的我，容颜如旧，却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陆家小姐。眼中多了几分冷冽，嘴角的弧度也不再那么柔和。

"再给我那支金蝴蝶钗。"我忽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