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安西市飘着人脂熬制的胭脂香,簪尖端嵌着童眸。每售出一盒胭脂,她便用簪尖刺穿孩童眼眶,将眼球浸入朱砂膏。买胭脂的贵妇们涂抹时,眼窝渗出带血丝的泪,在妆奁镜面映出失踪孩童的溺亡场景。
乞儿阿沅偷食胭脂膏,舌尖瞬间溃烂,喉管长出倒刺。他狂奔时,血肉如融蜡般剥落,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眼珠——每颗眼珠都连着神经,在月光下齐刷刷转向脂粉铺。老板娘突然七窍喷出胭脂虫,虫群啃食她皮肉,在骨架上织出一张缀满童瞳的蛛
清明河畔漂着百具童尸,他们的脊椎被抽去制成钓竿,钓钩上挂着活婴的断指。老渔翁每钓起一具尸骸,便用鱼线缝合其残肢,尸骸竟扭动起来,用乳牙啃食钓竿。
放纸鸢的孩童们突然被纸人扑倒,这些纸人用《孝经》残页糊面,指尖藏着淬毒的骨针。纸人撕开孩童天灵盖,将脑髓吸成空壳后,把尸身叠成新的纸人。更夫撞见时,纸人群正用孩童脊椎骨敲打铜锣,锣面渗出脑浆,在地面绘出科举榜单。
糖画摊的铁锅沸腾着琥珀色糖浆,老板用童乳牙作搅棒。每熬制一锅糖画,便有孩童心脏被剜出,投入锅中熬煮。糖画成型的刹那,心脏化作糖丝缠绕糖人,糖人眼窝嵌着活童的虹膜。
富商之子咬碎糖人,糖浆中迸出带倒钩的铁丝,贯穿他口腔。铁丝另一端连着地窖,地窖里三百具童尸正用铁丝缝合自己残缺的肢体。当富商之子被拖入地窖时,发现所有尸骸的心脏都在他胸腔跳动,糖丝从伤口涌出,将他裹成巨大的糖茧。
皇陵深处,国师用童胫骨雕琢骨笛。笛孔对应孩童生辰八字,吹奏时需将舌尖抵在骨髓腔。笛声起时,护城河浮起赤裸的尸童,他们脐带缠绕着《论语》竹简,每翻一页便有孩童从书中爬出。
小皇子偷吹骨笛,吹出的却是自己胞妹的惨叫。宫墙内突然涌出琉璃内脏的纸人,它们用朱砂唇吻住侍卫,吸尽阳气后化作皇子替身。真皇子们此刻正在御膳房互相啃食手指,断指处生出新的骨笛,吹奏出令宫女自剜双目的安魂曲。
皮影戏台搭在刑场,幕布用产妇胎盘硝制,灯油采自童尸脑髓。当演到哪吒闹海时,台下百童的影子突然立起,用剪刀剜出自己心脏,嵌入皮影空缺的胸腔。
班主狂笑着撕开幕布,露出后方沸腾的血池。池中沉浮着历代夭折的皇嗣,他们被缝成连体人形,脊柱串着青铜钱,随血浪起伏发出金玉相击之声。池底伸出苍白小手,将班主拖入血水,转瞬化作一具嵌满珍珠的骨偶——珍珠皆是活童太阳穴被剜出的眼球结晶。
子夜时分,全城孩童的影子突然脱离肉身,汇聚成黑色潮水涌向灯塔。塔顶悬挂着三百盏人皮灯笼,灯芯是童男童女的脊髓,灯油混着脑浆。当所有影子钻入灯笼,灯芯突然爆燃,映出孩童们被凌迟的幻象。
守塔人被影子缠住四肢,眼睁睁看着自己皮肉被剥下,制成新的人皮灯笼。灯笼亮起时,他听见自己未出生的孩子在灯油中啼哭——那胎儿正被铁钩倒吊,脊椎被抽成灯芯。
黎明时分,所有灯笼燃尽,灰烬中爬出无数半透明的婴灵。它们啃食着残存的骨骸,将骨髓涂在城墙,城墙顿时浮现出历代献祭者的名录。婴灵们突然齐声尖啸,声波震碎全城铜镜,镜中倒影化作狰狞的饕餮,开始吞食生者。
阿沅的残魂在灰烬中重组,他的人皮上布满眼珠,每颗眼珠都映着不同的死亡场景。他拾起半截骨笛吹奏,笛声引来血池中的连体皇嗣,它们用金玉相击的脊椎骨敲打城门,门后浮现出无数正在啃食自己手臂的孩童——那是下一个轮回的献祭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