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容器与封印

第五节:"我们"休战

"母亲留下的指令。"伊莱恩简短回答，"它们不是守卫，而是门房。识别血脉后就会放行。"

她转向其他正在接近的石像鬼，如法炮制。很快，五只石像鬼整齐地跪在通道两侧，让出一条通路。

赛拉斯的表情复杂难辨："艾琳夫人比任何人想象的都更...周到。"

"显然她预见到了今天。"伊莱恩握紧记忆水晶，"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读取剩下的信息。"

"西塔顶层的观星室。"赛拉斯指向通道尽头隐约可见的楼梯，"那里有艾琳夫人设下的防护法阵，连维瑟尔也感应不到。"

他们加快脚步。赛拉斯的伤势比看起来严重，走起路来明显跛行。伊莱恩犹豫了一下，还是扶住了他的手臂。

"为什么改变主意？"他低声问，"关于救我。"

伊莱恩没有立刻回答。事实上，她自己也不完全明白。也许是因为赛拉斯胸前的诅咒证明他并非完全在说谎，也许只是因为...她无法眼睁睁看着任何人被那些怪物撕碎。

"暂时休战。"她最终说道，"等弄清楚全部真相后，我再决定要不要把你推下塔楼。"

赛拉斯轻笑一声，随即因牵动伤口而皱眉："公平。"

螺旋楼梯似乎永无止境。随着高度增加，伊莱恩注意到墙壁上的符文逐渐变化——从最初的荆棘玫瑰与鸦神图案，到后来出现了更多元素：星辰、龙、甚至某种像是眼睛的怪异符号。

"这些是..."

"七大家族的力量印记。"赛拉斯解释，"最初封印苍白女士的不只有我们两家，而是整个帝国议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他家族要么遗忘，要么背叛了誓言。"

"背叛？"

"克劳迪娅的家族——蛇玫瑰，就是最初的背叛者。"赛拉斯的语气变得冰冷，"他们秘密保存了苍白女士的一缕意识，等待复活她的时机。"

伊莱恩想起继母那双总是冷冰冰的手和蛇一般的眼神："所以她嫁给我父亲是为了..."

"接近封印。霍恩海姆家族世代守护这个秘密，直到你父亲那代，记忆已经模糊到几乎遗忘。"赛拉斯摇摇头，"艾琳夫人是意外。她来自遥远的北方，血脉纯正得惊人。"

观星室终于出现在眼前。一扇镶嵌着星图的银门紧闭着，中央有个荆棘玫瑰形状的凹槽。

伊莱恩再次划破手掌，将血按在凹槽上。银门无声滑开，露出一个半球形的房间——整个穹顶都是透明的水晶，能直接看到夜空。地面上刻着复杂的星象图，四角各有一根石柱，上面缠绕着金质的荆棘。

"安全了。"赛拉斯瘫坐在门边，脸色惨白，"至少暂时是。"

伊莱恩迅速检查了他的伤势。肩膀的抓伤已经发黑，胸口的诅咒印记扩散到了锁骨。她撕下衣袖简单包扎，但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

"你会死吗？"她直白地问。

赛拉斯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比你想的要慢。鸦神契约者很难被常规方式杀死，这也是诅咒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