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印记深处

第二节:代代痛苦

"但你会..."

"失去一半的自我？"艾丝特苦笑，"是的。但总比全世界毁灭强。"

场景突然转换。现在是在一个圆形石室中，七位穿着不同服饰的人站在法阵周围。伊莱恩认出其中有初代鸦神眷顾者、黎明之子，还有年轻的莱恩。艾丝特站在中央，双手捧着一朵被荆棘缠绕的金色玫瑰。

仪式开始了。剧痛如潮水般涌来，伊莱恩感到自己的灵魂被生生撕裂。艾丝特在尖叫，但更可怕的是她体内传出的另一个声音——苍白女士的尖笑。

"愚蠢的玫瑰！"那个声音嘲弄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我会等待，十年，百年，千年...直到你的转世者自愿与我合一！"

撕裂持续着，直到伊莱恩——艾丝特跪倒在地，身下法阵分成两半：一半金色，一半漆黑。七位勇士上前，将金色的一半引入准备好的容器——一个与艾丝特一模一样的女子；而黑色的一半则被锁入星陨之石。

但就在最后关头，意外发生了。黑色能量突然暴起，击倒了最近的两位勇士。艾丝特挣扎着想要补救，却被苍白女士的声音再次嘲笑：

"你以为我是被迫分离的？不，亲爱的，这是我计划的一部分！每次转世，我的力量都在增长，而你...你在衰弱。星陨之夜，我们将合二为一，而这次...由我主导！"

场景再次变换。伊莱恩看到历代荆棘玫瑰的结局：有的在战斗中死去，有的被教会控制，有的甚至被自己的亲人背叛...所有这一切，都是苍白女士精心策划的陷阱。

"不...！"伊莱恩尖叫着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被赛拉斯紧紧抱在怀里。

天已微亮，篝火将熄。她全身被冷汗浸透，止不住地发抖。赛拉斯的手在她背上轻拍，动作生涩却温柔，银眸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担忧。

"又是噩梦？"他低声问。

伊莱恩抓住他的前襟，像溺水者抓住浮木："不是梦...是记忆。初代荆棘玫瑰的记忆。"她断断续续地讲述所见所闻，"我们都被骗了...分离灵魂不是封印苍白女士，而是她计划的一部分..."

赛拉斯的表情逐渐凝重。当伊莱恩说到历代荆棘玫瑰的悲惨结局时，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银鳞在颈侧闪烁。

"莱恩知道这些吗？"他沉声问。

"我不确定...记忆中的守夜人很年轻，可能不是..."伊莱恩突然停住，注意到赛拉斯胸前的鸦神印记变得异常黑暗，"你的印记...在吸收我的恐惧？鸦神契约不应该消失吗？"

赛拉斯低头，这才发现黑色纹路确实在微微蠕动，如同活物般汲取着她散发出的负面情绪。"鸦神契约与鳞族血脉共存了，是因为你的力量。这是本能反应。"他皱眉，试图压制，"鸦神契约会自发吸收附近的强烈情感。"

伊莱恩却按住他的手："不，这样...很好。"她确实感到内心的恐惧在减轻，仿佛被抽走了部分重量，"你一直在这样做吗？从我做噩梦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