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现在怎么办?"我问叶修远,"我们总不能强闯秦相府的别院吧?"

叶修远思索良久,最后拿定主意："不能强闯,但可以智取。我有一计,不过需要冒些风险。"

他的计划是——由我假扮成一个送饭的婢女,混入别院,设法与那小吏单独接触。而叶修远则会在外策应,一旦有变故,立刻接应我离开。

"太危险了!"我娘坚决反对,"阿宁年纪尚小,如何能去冒这个险?"

"母亲,这可能是救父亲的唯一机会。"我握着母亲的手,"我不怕危险,只怕父亲被冤屈至死而我却无能为力。"

我娘流下眼泪,最终在我的坚持下点头同意,但提出由崔府的老婆子杨妈陪我一同前往,以策安全。

计划就这样定了下来。我们打听到别院中的仆役每日都从外面的酒楼订饭菜,于是我和杨妈便假扮成酒楼的送饭婢女,在傍晚时分来到别院门口。

"送饭来了。"杨妈扯着嗓子喊道。

门房探出头来："今日怎么换人了?"

"赵嫂子病了,掌柜的让我们来送。"杨妈熟练地应对,"菜都凉了,赶紧收吧。"

门房将信将疑,但还是打开门让我们进去。别院不大,但守卫却不少,我和杨妈小心翼翼地按照事先打听好的路线,向关押小吏的房间走去。

"放那边就行,我一会儿送进去。"一个守卫拦住了我们。

杨妈灵机一动："这位大哥,掌柜的特意嘱咐,要奴婢亲自送到那位大人手上,说是有什么特别要求。"

守卫狐疑地看着我们："什么特别要求?"

杨妈附耳小声道："听说那位大人胃口刁,饭菜要趁热吃,否则就不付钱。掌柜的担心坏了生意,特意让我们亲自送过去。"

守卫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我们手中冒着热气的食盒,终于点头："那你们快去快回,别耽搁。"

就这样,我们成功地进入了关押小吏的房间。小吏正坐在窗边发呆,见我们进来,显出讶异之色："你们不是平常送饭的人。"

"嘘。"我迅速关上门,低声道,"我是崔侍郎的女儿,特来与大人相见。"

小吏大惊失色："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快走!被发现就了!"

"大人莫慌。"我镇定地说,"我知道你与许清的关系,也知道那张栽赃我父亲的字条是怎么回事。我只想问,那字条是否出自许清之手?"

小吏脸色煞白,惊恐地看着我："小姐,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快走吧!"

"大人,我父亲已经在狱中受苦多日,若不能洗清冤屈,恐怕性命难保。"我苦苦哀求,"求大人明察秋毫,还我父亲一个公道!"

小吏显得极为犹豫,眼中闪烁着挣扎的光芒。

"大人,你也是被秦相府软禁在此,他们根本不把你的性命放在眼里。"我继续道,"只要你能在朝堂上指证许清,我父亲定将全力保你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