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远神色凝重:"很可能。明王病得太突然,而且症状与中毒极为相似。但目前还没有确凿证据,无法指证。"

"太子党的人?"

"应该是,但也可能是其他人。"叶修远沉声道,"无论如何,这对舅舅而言都是个危险信号。明王若有闪失,他作为明王的支持者,必然会成为下一个目标。"

我心急如焚:"那父亲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提醒他?"

"舅舅已经知道了,他正在想办法自保。"叶修远安慰我,"不必太担心,舅舅经验丰富,会处理好的。"

但事态的发展再次超出预期。三天后,明王病情好转,但御医诊断他受了内伤,需要闭门休养至少半年。这意味着,明王将暂时退出朝堂争斗,而他的支持者,包括我父亲,将失去强有力的后盾。

"父亲,您要小心啊。"我忧心忡忡地提醒父亲,"现在明王病休,您孤掌难鸣,秦相一党必然会趁机报复。"

父亲却出奇地平静:"阿宁,为父早有准备。你也无需过虑,专心准备选秀之事吧。"

我不解:"父亲怎能如此淡定?难道您不担心会有危险吗?"

父亲神秘地笑了笑:"为父自有分寸。有些事,不方便明说,但你要相信,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看着父亲胸有成竹的样子,我虽然仍有担忧,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或许,父亲真的有什么后手,是我不知道的。

就这样,在忐忑与期待中,选秀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那天一早,我便在母亲和婢女的帮助下精心装扮。一袭淡粉色的百花缎褙子裙,发髻高挽,簪花点翠,既显贵气,又不失清雅。

"阿宁,记住父亲的话。"临行前,父亲拉着我的手叮嘱,"入宫后无论遇到什么,都要保持崔家的骨气。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女儿谨记父亲教诲。"我郑重地点头。

"好孩子。"父亲欣慰地拍拍我的肩,"去吧,为父相信你。"

在官员的引导下,我与其他几十名秀女一同进入皇宫。皇宫之大,远超我的想象。金碧辉煌的宫殿,精美绝伦的园林,气派非凡的仪仗,无不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奢华。

我们被带到一处宽敞的宫殿,分列两侧站好,等待皇上的到来。不远处,太子和明王分坐两边,目光不时扫过我们这些秀女。

我注意到,太子看起来憔悴了许多,想必软禁的生活并不好过。而明王虽然刚病愈不久,但精神尚佳,只是面色略显苍白。

忽然,殿外传来"皇上驾到"的高呼。我们连忙跪下行礼,恭迎圣驾。

皇上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器宇轩昂,仪态威严。他在龙椅上坐定,示意秀女们起身,然后开始一一查看、询问。

轮到我时,皇上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问道:"你就是崔尚书的女儿?"

"是的,陛下。"我恭敬地回答。

第2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