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信闻声回头,上下打量你一眼,眼神里满是陌生的戾气,眉头皱得很紧:“少多管闲事。”
他双手还插在卫衣口袋里,曾经弹钢琴时干净修长的手指,此刻藏在布料下,透着与记忆里截然不同的阴鸷。你心里一沉——他没认出你。
旁边两个男生见有人出头,也停下动作,其中一个吊儿郎当地凑过来:“妹妹,赶紧走,不然连你一起揍!”说着就伸手要推你。
你赶紧往后退了半步,把吴余舟挡得更严实些,故意把声音喊得更大:“你们再动手,我现在就去叫老师!”
“老师?我不怕,你大可以叫”林信的自信让你一下害怕起来,但是林信好似认出来了你,“你是金椰元?”
旁边的男生见林信语气变了,也停下要推你的手,疑惑地看向他:“信哥,你认识她?”
林信没回答,只是盯着你,眉头皱得更紧,语气复杂:“你怎么会在这里?还管这种闲事?”
他显然不想在熟人面前继续霸凌,却又拉不下脸服软,双手在口袋里攥了攥,脚尖踢了踢地上的石子。
吴余舟缩在你身后,肩膀还在轻轻发抖,你攥了攥他的手腕,给他递了个“别怕”的眼神,然后抬头看向林信:“我不管闲事,我只管有人欺负同学。”你顿了顿,想起曾经的琴房时光,声音软了些,“林信,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这句话像戳中了他的软肋,林信的脸色瞬间变了,从错愕到烦躁,最后沉了下来:“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他不想再跟你纠缠,朝那两个男生使了个眼色,“走!”
临走前,他又回头看了你一眼。
你松了口气,蹲下来扶吴余舟:“你怎么样?膝盖还疼吗?我们去医务室处理下胳膊上的伤吧。”他慢慢抬起头,眼眶通红,却还是小声说了句“谢谢你”,声音轻得像羽毛。
你扶着吴余舟往医务室走,他走得很慢,每走一步都微微皱眉,膝盖大概还在疼。走廊里的早读声已经停了,只有零星几个同学抱着书本往教室赶,路过时好奇地打量着你们,吴余舟下意识把胳膊往身后藏了藏,头埋得更低
你察觉到他的局促,放慢脚步,轻声说:“别担心,医务室老师很温柔的,处理伤口一点都不疼。”他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攥着你袖口的手却松了些。
医务室的门虚掩着,你敲了敲门,听见里面传来“进来”的声音,才扶着吴余舟走进去。白大褂老师正整理药箱,看见吴余舟胳膊上的红痕和皱巴巴的校服,眉头立刻皱起来:“这是怎么弄的?被人欺负了?”
吴余舟抿着嘴没说话,你赶紧把事情的大概情况跟老师说清楚,没提林信的名字,只说遇到了霸凌。老师叹了口气,拉过吴余舟的胳膊,用碘伏轻轻擦拭伤口,动作很轻:“疼就说一声,别忍着。”
吴余舟咬着嘴唇,还是没出声,只是眼眶又红了。老师一边给他涂药膏,一边轻声说:“以后再有人欺负你,别憋着,直接来找老师,或者告诉班主任,知道吗?咱们学校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处理完伤口,老师给吴余舟贴了块透气纱布,又拿了瓶消肿喷雾递给他:“要是膝盖还疼,就喷点这个,记得每天换一次纱布。”吴余舟接过喷雾,小声说了句“谢谢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