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要等多久

他原本抬着手要敲门，见你突然开门，指尖僵在半空，目光先落在你脸上，又飞快扫进办公室——正好撞见吴是温低头握笔的背影，笔尖悬在纸页上没动。

“找你半天了。”他伸手想拉你的手腕，语气带着点急。你却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手背擦过他的指尖，两人都愣了一下。

Riku的手停在半空，眉梢慢慢皱起来：“怎么了？”

你才发现自己刚才的反应太明显。

办公室里没了笔尖划过纸的声音，你能感觉到吴是温的目光落在你后背，烧得人不自在。“没、没什么。”你硬着头皮开口，“就是来跟吴会长说点事，现在要走了。”

走在半路上，riku突然说自己有东西都在那儿了，他要回去拿，你说要和他一起回去，他说你们班的班长急着找你，他一个人回去就好。

你还想再说什么，Riku已经转身往回走，校服外套的衣角被风掀起个角，脚步比刚才急了不少。你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他刚才皱眉的样子、刻意避开你目光的神态，都透着不对劲。

犹豫了两秒，你还是没听他的话回教室，反而放轻脚步跟了上去。刚走到学生会办公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压低的说话声，是Riku的声音，带着点压不住的闷火：“你刚才跟她聊了什么？”

办公室里静了一瞬，接着是吴是温平静的声音，比平时冷了点：“我和她聊什么，跟你有关系吗？”

“跟我有没有关系？”Riku的声音裹着气，却没乱了节奏，“她刚才躲我的动作，你当看不见？”

吴是温没立刻接话，你听见指尖摩挲笔杆的轻响，慢得像在算一道复杂的题。等那声响停了，他的声音才传出来，冷得没一丝波澜：“她来这儿，是给我送巧克力，还特意解释不是你送的——这些，你要是早问她，就不用来我这儿找答案了。”

“我用得着问她？”Riku笑了声，语气里带着点了然的尖锐，“她跟你待着的时候，说话都比跟我放松。上次她哭，躲在走廊里，是你递的纸巾，不是我——吴是温，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还抵不过你这几个月的‘温柔’？”

“情分不是用来比的。”吴是温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扎在点子上，“是用来琢磨的。你记着她所有的喜好，却没记着她不喜欢不清不楚，她向你表白心意的时候你又推开她”

这句话像把淬了冷的刀，精准戳中Riku最软的地方。办公室里瞬间没了声音，连窗外的蝉鸣都像被掐断，只剩Riku粗重的呼吸声，一下下撞在门上。

你攥着衣角的手猛地收紧，心跟着悬起来——Riku推开你的那次表白，是你们之间最不敢提的刺，连你自己都快装作忘了，没想到吴是温会直接说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Riku的声音才传出来，哑得像磨过砂纸：“我……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吴是温慢慢站了起来，“是没准备好，还是觉得她的心意，没你那点‘顾虑’重要？因为你又不想担责任又想享受，因为你自私，因为你贪婪”

你听见Riku往前踏了半步的声响，动作急得带起风：“我没说她的心意不重要！”他的声音发颤，却还硬撑着，“我只是不想在准备好之前，给她不确定的答案——那你呢？之前不也知道我和她心意相通，为什么还和她靠那么近？”

“靠得近？”吴是温的声音里终于带了点起伏，不是怒，是种带着嘲讽的清醒，“我在她哭的时候递纸巾，是她主动找我说话；她给我送巧克力，是怕你误会特意解释。我从没像你这样，一边攥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当筹码，一边又在她认真的时候往后退——你所谓的‘准备好’，到底是准备给她答案，还是准备让她一直等你想明白？”

“我没有！”Riku往前又踏了半步，声音发颤却带着股破釜沉舟的劲，手攥得指节泛白，“你早知道我和她的事，你明明知道我不是故意推开她！”

“所以呢？” 吴是温的声音很稳，“我知道不代表我要退让。她是很优秀，不是离了你不能活——她值得有人不犹豫、不隐瞒，把她的心意当回事。你做不到的，我来做。在你们真正确定关系之前，我不会让她再一个人等，也不会再让她因为你的顾虑受委屈。”

Riku的呼吸猛地顿住，像是被这句话钉在原地。办公室里静得可怕，只有窗外的风卷着树叶，沙沙声格外清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哑得厉害，还带着点没辙的慌：“你……你非要这样？”

“不是我非要这样。”吴是温的声音没了之前的冷硬，多了点不容置疑的坚定，“是你把她放在‘等你准备好’的位置上太久了。她上次跟我聊起你，说‘其实我不怕等，怕的是不知道要等多久’——你听见了吗？她怕的不是你的顾虑，是你的回避。”

你贴着门，指尖冰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