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妧清泛红的眼眶还挂着泪珠,却突然踮起脚尖,颤抖着覆上顾庭宴苍白的唇。这个吻生涩又笨拙,带着咸涩的泪意,却是她第一次主动出击。顾庭宴如遭雷击,浑身瞬间僵硬,肩胛的伤口传来的疼痛都抵不过此刻心头的震颤。
短暂的怔愣后,顾庭宴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低吼,扣住她后颈加深这个吻。舌尖撬开她的贝齿,掠夺般纠缠她的每一寸柔软,仿佛要将这几日分离的煎熬、独自承受伤痛的委屈,都化作唇齿间的浓烈爱意。姜妧清被吻得几乎窒息,双手下意识攀住他的肩膀,却触到绷带下滚烫的伤口。
“伤口......”她喘息着想要提醒,却被顾庭宴含住下唇轻轻噬咬。他的手掌已经顺着她的腰线探进衣摆,粗糙的指腹摩挲着细腻的肌肤,带来一阵战栗。姜妧清慌乱地抵住他的胸膛,“别......你会疼......”
“比起疼,更想你。”顾庭宴沙哑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欲望,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泛红的耳垂上。他不顾伤口的刺痛,将她狠狠按进怀里,让她感受自己剧烈的心跳。左手扯开她衬衫的纽扣,月光顺着解开的衣襟倾泻而下,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流淌。
姜妧清的挣扎在他的攻势下渐渐变得绵软,只能含糊地呜咽着提醒:“慢些......你的伤......”顾庭宴却咬住她的锁骨,带着几分偏执:“这点痛,比不上想你的万分之一。”他的吻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每落下一处都像是在宣示主权。
随着衣料一件件滑落,姜妧清望着他额角因隐忍疼痛而沁出的冷汗,既心疼又羞赧。她伸手想要帮他擦拭,却被顾庭宴反扣住手腕按在身侧。男人滚烫的掌心覆上她的,十指相扣间,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
窗外的月光被云层遮蔽,室内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声与衣物摩挲的窸窣。顾庭宴全然不顾伤口传来的刺痛,将所有的思念与渴望都化作炽热的吻,落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姜妧清被吻得神志模糊,只能紧紧抱住他,在失控的情潮中沉沦。
粗粝的指腹抚过姜妧清腰侧的软肉,顾庭宴在她唇上辗转厮磨的动作却突然凝滞——撕裂般的剧痛从肩胛伤口处炸开,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姜妧清敏锐察觉到他的僵硬,慌乱间睁开氤氲着水雾的眼眸,正对上男人强撑着的苍白面色。
“别硬撑!”她伸手抵住他压下来的胸膛,指尖触到他后颈细密的冷汗,“你的伤口......”话音未落,顾庭宴已将脸埋进她颈窝,滚烫的呼吸扫过敏感的肌肤,混着沙哑的低喃:“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就好。”他颤抖的手臂死死箍住她,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后浮木。
姜妧清的心瞬间揪成一团。她轻轻推开他,望着绷带边缘渗出的暗红血迹,眼眶又泛起酸涩。顾庭宴却不肯松开她半分,反而将她搂得更紧,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执拗:“再抱五分钟......就五分钟。”
“你呀......”姜妧清无奈地叹了口气,指尖轻轻抚过他紧绷的脊背,“总是这么逞强。”她主动环住他的脖颈,在他额角落下一吻,“以后受伤了,别一个人扛着,好不好?”
顾庭宴浑身一震,抬起头时,漆黑的眸子里翻涌着汹涌的情愫。他从未想过,在自己狼狈不堪的时刻,姜妧清不仅没有被吓跑,反而用最柔软的方式包容他的倔强。喉结滚动间,他将脸埋进她发间,闷声说道:“听你的......都听你的。”
窗外,夜色渐深。姜妧清轻柔地帮他重新包扎伤口,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顾庭宴就那样安静地望着她,看月光勾勒出她低垂的睫毛,看她咬着下唇专注的模样,心里某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碰。
包扎完后,姜妧清被顾庭宴一把拉进怀里,倒在诊疗床上。他小心避开伤口,将下巴搁在她头顶,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绾绾,别离开我。”姜妧清回抱住他,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轻声道:“傻瓜,我永远都在。”
在这寂静的军医处,两个相爱的人紧紧相拥。伤痛与思念,在彼此的体温中渐渐消融,只剩下绵长而温柔的爱意,在月光下静静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