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暗流再起
残阳如血，将紫禁城的琉璃瓦染成暗红。康熙握着密奏的手微微发颤，纸页间“倭人犯境”四个朱砂大字，像四道灼目的伤痕烙在心头。养心殿内檀香萦绕，却驱不散弥漫的凝重。
“小桂子，小涛。”康熙将密折拍在御案上，青玉镇纸撞出清脆声响，“朕原以为荡平鳌拜、收复三藩，这天下便可安稳些，没想到海外贼子竟趁虚而入。”他望着阶下二人，目光中既有帝王的威严，又藏着几分无奈。
韦小宝挠了挠后脑勺，嬉皮笑脸道：“皇上您放宽心！那群红毛绿眼的家伙，在咱们大清的地盘上还能翻出什么浪来？不过是来送人头罢了！”
小涛却神色凝重，上前一步：“圣上，倭人狼子野心已久。此次来犯怕是有备而来，还需从长计议。”他顿了顿，补充道：“臣建议先摸清对方兵力部署，同时加强沿海防御工事。”
康熙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小涛所言极是。朕命你二人即刻前往福建，协助闽浙总督姚启圣筹备海防。另外......”他沉吟片刻，“台湾郑氏虽已偏安一隅，但难保不会与外敌勾结。你们见机行事，若能收复台湾，断了倭人的念想，再好不过。”
领命出了紫禁城，韦小宝拍着胸脯对小涛说：“老涛，有我韦爵爷出马，那些倭寇还不乖乖束手就擒？再说了，台湾那旮旯，我熟！说不定还能找到陈近南老爷子的老部下，里应外合，大事可成！”
小涛却眉头紧锁：“小宝，此事没那么简单。倭人善水战，且武器精良。台湾海峡风高浪急，郑氏经营多年，城防坚固。更要紧的是，我们与天地会的关系始终是个隐患，稍有不慎，便会授人以柄。”
两人日夜兼程，抵达福建时，姚启圣早已在总督衙门等候。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臣面色凝重，将一叠军报推到二人面前：“二位请看，倭人已在澎湖列岛集结战船，意图进犯福建沿海。更麻烦的是，台湾的郑克爽近日频繁与倭人接触，恐怕早有勾结。”
小涛展开地图，仔细端详：“大人，澎湖是福建门户，一旦失守，倭寇便可长驱直入。我们必须抢在他们之前占据澎湖，同时封锁台湾海峡，断其补给。”
姚启圣点头称是：“老夫已调集三万水师，只是......”他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姚大人但说无妨。”韦小宝追问。
“水师虽多，但精通海战者寥寥。倭人惯用‘跳帮战’，近身厮杀极为凶悍。若不能在海上将其击溃，一旦让他们登陆，后果不堪设想。”
小涛沉思片刻，道：“我倒有个主意。倭人战船多为单层甲板，船身轻巧但防御力弱。我们可造些大型战船，以火炮远程攻击，辅以火攻，定能破其阵型。”
“好！就依小涛所言！”姚启圣一拍大腿，“只是这造船所需的木材、铁钉......”
“包在我身上！”韦小宝拍着胸脯，“我在福建也有些门路，保证三天之内备齐材料！”
筹备海防的日子里，小涛和韦小宝各司其职。小涛整日泡在船厂，监督战船建造，改良火器；韦小宝则四处奔走，招募水手，联络当地豪强。然而，就在一切有条不紊进行时，一封密信打破了平静。
“小涛，你看这个。”韦小宝神色紧张地将信递过来，“有人密报，说天地会在台湾还有不少势力，郑克爽与他们来往密切，甚至得到了陈近南的暗中支持。”
小涛眉头紧皱：“此事若是传出去，皇上定会起疑。我们与天地会的关系本就敏感，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那怎么办？要不我亲自上趟台湾，摸摸底？”
小涛摇头：“太危险了。郑克爽老谋深算，天地会又行踪诡秘。我们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先把海上防线布置好，再从长计议。”
半月后，二十艘新式战船终于完工。这些战船双层甲板，装备了十二门红衣大炮，船身裹着铁皮，防御力大增。小涛亲自登上旗舰“镇海号”，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心中既有期待，又有忐忑。
“启禀将军，倭人船队已进入澎湖海域！”探子来报。
“传令下去，各船呈雁形阵，火炮准备！”小涛下令。
海面上，倭人的战船蜂拥而至，船头绘着狰狞的恶鬼面具。他们的战船虽然小巧灵活，但在清军的巨舰面前，却显得单薄许多。
“开炮！”随着一声令下，“镇海号”率先开火，炮弹如雨点般砸向倭船。海面上顿时硝烟弥漫，爆炸声此起彼伏。倭人试图靠近实施“跳帮战”，却被清军的火铳和火炮击退。
激战正酣时，意外发生了。一艘倭船突然转向，朝着清军舰队后方的运粮船冲去。小涛脸色大变：“不好！他们想断我补给！”
“我去拦住他们！”韦小宝二话不说，带着一队快船追了上去。只见他手持双枪，站在船头大声吆喝：“狗日的倭寇，韦爵爷在此！有种来和爷爷单挑！”
倭人见是个毛头小子，纷纷嘲笑。然而，韦小宝却趁着他们轻敌，下令投掷火罐。顿时，倭船燃起大火，船员们惨叫着跳入海中。
此役，清军大获全胜，收复澎湖列岛。但小涛并未放松警惕，他知道，真正的决战还在台湾。
进攻台湾的战役异常惨烈。郑克爽早有准备，在鹿耳门布下重兵，还用铁链封锁航道。小涛和姚启圣商议后，决定采用“声东击西”之计：一面派主力从正面佯攻，一面派韦小宝率领敢死队，趁夜从小路突袭。
深夜，韦小宝带着五百死士，划着小船悄悄靠近鹿耳门。他们身穿黑衣，口衔匕首，借着夜色掩护，避开了巡逻的士兵。当他们摸到城墙下时，却发现城墙上守卫森严，根本无法攀爬。
“怎么办？”一名手下焦急地问。
韦小宝眼珠子一转，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个排污口。他灵机一动：“从这里钻进去！”
众人忍着恶臭，艰难地爬过排污管道，终于进入城内。他们如鬼魅般潜入守军大营，趁其不备，发动突袭。混乱中，韦小宝带人打开城门，清军主力趁机杀入。
郑克爽见大势已去，退守安平城。小涛下令围城，却不急于进攻。他知道，困守孤城的郑军粮草有限，拖得越久，胜算越大。
围城期间，小涛收到了一封密信，是天地会传来的。信中说，他们愿意协助清军劝降郑克爽，但条件是清军保证不追究天地会在台湾的势力。小涛犹豫再三，最终决定冒险一试。
他派人与天地会接头，经过一番谈判，达成协议。在天地会的劝说下，郑克爽终于开城投降。至此，台湾全境收复。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康熙得知收复台湾的消息后，龙颜大悦，但也对小涛和天地会的接触起了疑心。朝堂上，有人弹劾小涛“私通乱党”，要求严惩。
小涛和韦小宝陷入了两难境地。他们深知，此次虽然立下大功，但与天地会的纠葛，却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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