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将上海外滩的玻璃幕墙浸染成深紫色。温以桁站在温氏艺术中心顶层的落地窗前，指尖摩挲着咖啡杯沿，看着窗外黄浦江上的游船拖曳着金色光带，缓缓前行。
当林澄玥推门而入时，温以桁闻到了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茉莉香，那是她最爱的香水味道。今天的林澄玥穿着一袭白色舞蹈裙，裙摆上点缀着细碎的银线，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宛如月光下翩翩起舞的精灵。
“以桁，这次舞蹈演出的舞台设计方案，我觉得还需要再修改。” 林澄玥将设计图铺在桌上，眼神专注而认真，“现在的舞台太注重华丽的视觉效果，反而忽略了舞蹈本身想要传达的情感。”
温以桁眉头微皱，拿起设计图仔细端详。作为温氏艺术中心的负责人，他对每一个细节都有着极高的要求。“澄玥，观众期待的就是一场视觉盛宴。我们投入了这么多资金和精力，就是要打造出最震撼的舞台效果。”
“可是艺术不是炫技！” 林澄玥情绪有些激动，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每一支舞蹈都有它的灵魂，如果被华丽的舞台掩盖，那和傀儡又有什么区别？” 她想起了小时候，两人一起在艺术教室里，温以桁总是会耐心地听她讲述对舞蹈的理解，那时的他，明明也是懂艺术的灵魂所在的。
温以桁的语气也变得冷硬起来：“市场需要的是票房和口碑，没有出色的舞台效果，谁会买票来看演出？” 他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无比熟悉，却又似乎变得陌生的女孩，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曾经，他们一起在音乐室里度过无数个美好的时光，他为她弹奏钢琴曲，她为他翩翩起舞，那时的他们，是那么的默契。
“你变了，以桁。” 林澄玥的声音带着一丝失望，“你现在只想着商业利益，根本不在乎艺术的本质。” 她的脑海中闪过两人年少时的种种画面，那个会在她比赛失败时，默默递上纸巾，轻声安慰她的温以桁；那个会为了她一句随口说的喜欢，跑遍整个城市买限量版舞蹈鞋的温以桁，如今却和她站在了对立的立场。
温以桁猛地放下设计图，咖啡杯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我只是变得现实了！艺术不能当饭吃，没有资金支持，你的舞蹈梦想又能走多远？” 他想起这些年为了温氏艺术中心的发展，自己付出的无数心血，那些在深夜里反复修改的策划案，那些为了拉投资而参加的无数应酬，他所做的一切，不也是为了能让更多优秀的艺术作品得以呈现吗？
两人的争吵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气氛剑拔弩张。林澄玥眼眶泛红，她不愿相信，眼前这个冷漠的人，就是自己曾经深深喜欢过的温以桁。“好，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退出这次演出。” 她转身想要离开，却被温以桁一把拉住手腕。
“澄玥，别任性。” 温以桁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们可以再商量，没必要走到这一步。” 他感受到林澄玥手腕的纤细，心中一阵刺痛，他不想失去她，无论是作为合作伙伴，还是…… 那个特殊的存在。
林澄玥用力甩开他的手：“不是我任性，是我们根本就不是同路人了。” 她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转身跑出门去，留下温以桁一个人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无法释怀。
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温以桁独自坐在黑暗中，回想着刚才的争吵。他知道，自己和林澄玥之间，不仅仅是艺术理念的分歧，这些年各自的成长轨迹，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难以跨越的鸿沟。但他不愿就此放弃，他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一个办法，既能满足市场需求，又能保留林澄玥舞蹈艺术的纯粹，就像他们小时候那样，再次找到那份默契与共鸣。而此时的林澄玥，在夜色中奔跑着，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曾经的美好回忆与如今的争吵画面不断在她脑海中交替闪现，她不知道，自己和温以桁的未来，究竟会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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