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金色大厅的邀请函躺在黑色天鹅绒托盘里,烫金的花纹在落地窗前的晨光中流转,宛如一条等待苏醒的金色巨龙。温以桁的指尖轻轻抚过邀请函上 “国际青年艺术盛典” 的字样,钢琴烤漆桌面上倒映着他微蹙的眉峰,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那个总爱踮着脚尖旋转的身影。
当林澄玥接到电话时,正蜷缩在舞蹈室的地板上,膝盖上的淤青还泛着淡淡的紫色。经纪人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小玥,温氏集团点名要你和温以桁搭档!这次是在维也纳金色大厅,多少舞者梦寐以求的舞台......” 听筒里的声音渐渐模糊,林澄玥望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五年前那个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温以桁说要永远做她的钢琴伴奏,却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
排练厅的顶灯将空间切割成明暗交错的格子,温以桁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悬在琴键上方。林澄玥穿着黑色练功服走进来,马尾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目光却刻意避开钢琴的方向。“编舞是现代芭蕾与古典钢琴的融合,音乐节奏需要和舞蹈动作完全契合。” 温以桁的声音低沉而克制,像深秋湖面上结的薄冰。
第一次合练便陷入僵局。林澄玥的足尖重重踏在地板上,旋转时裙摆扬起的弧度带着倔强:“你的节奏慢了半拍!” 温以桁的指尖在琴键上骤然收紧,琴音陡然变得尖锐:“是你急于表现,打乱了整体韵律!” 排练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只有空调外机的嗡鸣在角落里回荡。
深夜的舞蹈室,林澄玥对着镜子反复练习托举动作,汗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钢琴声,是他们年少时共同创作的那支曲子。温以桁的身影被月光勾勒出柔和的轮廓,他轻声说:“澄玥,当年我父亲病重,我不得不出国......”
“够了!” 林澄玥转身时,眼眶里闪烁着泪光,“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们只要完成这次演出。” 话音未落,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倾倒。温以桁几乎是本能地冲上前,将她稳稳接住。四目相对的瞬间,那些被时光掩埋的情愫在两人眼底翻涌。
距离演出还有三天,意外却接踵而至。林澄玥在高强度排练中脚踝扭伤,红肿的关节让她连站立都困难。温以桁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林澄玥,眼神里满是心疼与自责:“我们取消演出吧。” “不可能!” 林澄玥攥紧轮椅扶手,“这是我们离梦想最近的一次,我就算爬也要爬到舞台上!”
接下来的 72 小时,成了两人与时间的生死赛跑。温以桁推掉所有行程,守在舞蹈室为林澄玥调整音乐节奏;林澄玥咬着牙进行复健,汗水一次次浸湿绷带。深夜的走廊里,总能看见温以桁背着林澄玥去理疗室的身影,他的后背坚实而温暖,让林澄玥想起儿时在游乐园,自己骑在他肩头看烟花的场景。
演出当天,金色大厅座无虚席。幕布缓缓升起,温以桁的指尖落在琴键上,空灵的音符如潺潺流水倾泻而出。林澄玥穿着缀满星辰的舞裙,尽管脚踝还隐隐作痛,但当聚光灯打在她身上的那一刻,所有的疼痛都化作了舞蹈的力量。
双人舞的高潮部分,温以桁起身与林澄玥共舞,他的手臂环住她的腰肢,钢琴凳在地板上划出优雅的弧线。“别怕,我在。” 他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垂。林澄玥的眼泪终于决堤,化作舞台上最动人的光影。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大厅穹顶,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谢幕时,温以桁轻轻牵起林澄玥的手,将她的指尖贴在自己的胸口:“澄玥,这次换我跟着你的舞步,永远不再走散。” 舞台的追光灯下,两人的身影交叠,宛如一幅永不褪色的画卷,而他们的故事,也将在这璀璨的国际舞台上,书写全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