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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朱聆的手照着上面的血迹摸了两下，感觉上面有奇怪的凸起：“这是什么？”

“拿火烧一下看看。”林橙说。

“你确定吗？如果拿火烧没有用的话，那我们这个线索就完全断掉了。”许朱聆面色凝重。

林橙点头：“旁边也有火烧的痕迹，但是上面有血迹，这个血迹大概率不会被火烧的焦黑覆盖。”

许朱聆把手掌合拢又张开，一团小型的火苗就出现在了她的掌心。火苗烧过的地方变成了一团漆黑，但是被血迹粘上的地方却一点痕迹没有，甚至原来被烧黑的地方里面还出现了加深的痕迹。林橙推测的设想完全正确，但是两个人却对上面浮现出来的怪异图案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个图案有点像她们世界的太极图，又有点像两个同心圆，一大一小，只是大的小的圆中间都断开了，而且有一点连上另起一笔的笔锋，林橙吐槽这有点像两个括号连起来写。

许朱聆在上面描摹了半天，摸到了一点凹下去的感觉，用血写下来的字是凹下去的，难怪火烧不到下面：“这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呢？”

这个血又是谁留下来的呢？

许朱聆站在教室内回忆了一下自己一路以来的情形，眺望了一下外面的教学楼：“这个字这有点像我们的楼的分布。”

总共三栋楼，中间那栋楼是z字形连在一起，周围两栋的教学楼是围在中间的，像一个被包围起来的中心楼。许朱聆用指尖碰了一下那个血迹，指尖迅速被割开了一道口子，在同一个地方覆盖上了新的血迹。

“这不是人为故意留下的。”许朱聆张开手掌用火苗去烧刚刚自己流下来的血，“你看我的血现在在上面，照样是没有办法被火烧黑的。”

外面的黑色液体突然开始疯狂撞着栅栏门和玻璃门，许朱聆被莫名其妙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整个人一颤，又滴下了一行血。黑色液体开始强烈地拍打着门，原本沉寂了许久的、慢悠悠的动作像是长按了36倍加速。

“不是，他们是对你的血有这么大的反应，还是因为这个是某个机关被触动了？”林橙蹲下来看这个机关，用自己的血附上去，“不对，如果是对你的血有这么大的反应的话，早在后面教学楼打架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而不是等到现在才触动——”

头顶上或者脚底下什么东西在摇晃，许朱聆辨别不出来，她现在整个人都有点站不稳。像是地震了，又像是什么地崩山摇的事情发生了，她惊恐地看着吊灯在摇晃，她尖叫着林橙快跑：“林橙你爹的我真的想创死你——”

“紧急防御系统已启动，请在教学楼2~6号的同学们在一分钟内有序离开。通报再播放一遍，紧急防御系统已启动……”

广播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教学楼，但是他们现在在4号楼的最高层，甚至可以说是紧急防御系统的最中心，门外是黑色液体虎视眈眈，剩下是破碎不堪甚至有点像防空洞的紧急防御系统，看上去通向一条漆黑未知的地方。

她们俩现在在一分钟之内跑出这个教学楼已经不可能了，硬要说的话赌一把算了，也许下面还有一条生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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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管道跟刚刚林橙出生点的那条完全不一样，这是一条完全崭新的管道，上面通往这个管道的门已经关闭了。油漆像是刚刚刷上去的，还散发着甲醛味。许朱聆对气味格外敏感，她吸了一口就想呕吐，脑袋又开始痛起来，她额头上像是有千斤重的东西一直压着她，眼睛都睁不开，她皱着眉想要缓解一些窒息难受的苦楚，却越来越注意到眉心传来的钝痛感。

“好难受。”许朱聆皱着眉拉了拉林橙的衣服，她张开手唤醒了一团火苗，刹那间又湮灭在黑暗中，“我感觉这里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人间地狱的感觉。”

“你是觉得很恐怖还是觉得很难受？”林橙问她。

“都有。”

“那确实有点问题，我们先等等再走。”林橙停下来，她手心窜出了一束像是手电筒一样亮的火苗照亮了前面血腥又黑暗的道路，原本漆黑全新的管道一下子成为了另一个状态，甲醛味一下子就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血腥味。她们好像来到了一个曾经是人间地狱的地方，每隔了一段距离就有一大块已经氧化了的黑色的血迹。

“你怎么想到用火的？”许朱聆忍着恶心好奇地问她。

林橙沉默了一下，非常无比诚恳地告诉她：“我只是想照明。”

许朱聆淡淡的“哦”了一声，转头去看走廊惨淡的血迹，她甚至就这林橙的火光蹲下来摸了一下管道里的那个血迹，虽然已经是棕褐色的了，但是当她的手放上去的时候又从墙面上渗出了新的新鲜的血液。

许朱聆顿住了手：“我有不好的预感。”

林橙没再继续试图把手往前照到更远的地方，她转头去看许朱聆：“什么？”

“我和你的血，或许本身在这个地方就是有作用的。”许朱聆说，“你的血打开了这个地方的通道，我的血变成了渗透到这里的新的血迹，新鲜的血覆盖了旧的血迹，但是一层一层堆叠又没有厚度。”

林橙的血如果是打开通道的钥匙，那她这个原身的血就是进入这个通道的密令。这个通道如果不是为了绞杀他们而存在的东西，那么就是她们穿进来之前就存在的、并且是由她们俩设计出来的东西。

但是就目前这个局面来看，这个通道像是两者兼备。

因为林橙的火光可以照亮这个血迹斑斑的世界，而许朱聆的火光和天光只能看到和平的、全是刚涂上去的、新鲜的油漆味。

“我反而觉得有点想是我原身要迫害你的样子。”林橙耸了耸肩。

“不会的，天师最喜欢的孩子就是我了，你也说过了，天师只需要杀死一个人，就是天狗。”许朱聆朝她吐了吐舌头，“不好的预感不是我们要死了，而是我觉得我们接下来知道的消息可能会让我们颠覆一些认知。”

“因为你不觉得你要死了吗？”林橙问她。

许朱聆点头：“对，我只是觉得很危险，没有我要死了的感觉，说明这不是我们的必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