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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该死去的人却出现在了这条时间线，许朱聆吓出了一身冷汗。她紧急检查了一下现在的时间线，波什站在她背后失魂落魄的。

她们拿到了抚养证明离开了那个地方后又不知道跑到了哪个落脚处，许朱聆捏在手心里的证明书都带着点湿意，里面有张薄薄的硬卡纸，她翻出来一看——新婚一个月快乐，和一张通往不知道哪里的车票。

“波什。”她听见许朱聆在喊她的名字，于是朝这里的角落看过来，许朱聆继续开口，“这是你死去之后的时间线。”

“什么？”

“你没发现吗？”许朱聆捏着证明晃了晃，“现在是你死去的第二个月，如果没错的话，我们家里的那张车票应该是上个月的车票了，现在是第一个轮回你死去后的时间线，所以他们看得到你，所以天狗才会存在，并且来告诉奶奶你活得很幸福。”

波什顿住了。

“我们现在必须确认你是什么时候死去的。”许朱聆望着大街上人来人往，“婚礼、对，你也记得是婚礼，我继承的这个身体的记忆也记得是婚礼。我睡了一天，今天是二号，你们的重逢日期……

不，应该是婚礼日期，应该是5月2号，今天是6月2号。”

她想起在小女孩的桌子上看到的东西，感觉整件事全部都串联起来了。

她转头看向那边飘忽不定的波什：“怎么杀死天狗？”

“这，就算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波什挥了挥手，“这种事情我要是知道的话早就跟天狗拼命了。”

许朱聆已经完全知道了，这个人就是为了同时报复副督长和天狗才留在这个人世间的，如果不是副督长她早就跟天狗拼命了，结果现在跟她说只有天狗需要报复，让她怎么不崩溃。

算了，先去找程千璐，找到程千璐在决定怎么把天狗杀了，她顺着记忆找到自己原本应该有的那张车票目的地，然后重新买了一张，她很是冷静地跟波什说：“走吧，去找程千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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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站领着行李箱的人越来越多，她刷着波什的身份证差点没进去，她抬头望向波什，波什顺着前方飘去，落在了六号车厢。

这是她和副督长相遇的地方，如果这个时间线要麻痹她们的视线，要重温他们相遇相爱的事件，那他们一定会让程千璐和许朱聆在六号车厢相逢。

于是她拎着很小很小的行李箱，里面只放着波什和副督长的结婚照片，还有波什让她带上的天师研究出来的硫酸罐，不知道怎么掩人耳目的，熟悉的黑色液体，她和林橙都在这个上面狠狠吃尽了苦头。

六号车厢什么人也没有，车厢和车厢之间链接的东西似乎也在她上车后被屏蔽了，她上车之后就再也没有感受到波什在哪，许朱聆站在车厢前头望着唯一一个坐在位子上的程千璐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她抿着唇盯着许朱聆的脸。

“你怎么想着来这辆车的？”许朱聆坐在她身边，黑色的液体逐渐在蔓延，前面散发出了腐蚀的味道，恶心得她反胃又想吐。

程千璐翻出车票：“我翻出车票之前延后没给我答复，我自己上去发现了同一天同一辆车的唯一排期，如果不是故意让我来这里的我想不通怎么会有一个火车站故意给我开单人列车。”

跟许朱聆一模一样的MY0502,6车02F，和02E。

许朱聆看着这个数字两秒笑开了：“这个数字也别有深意啊。”

“所以，这些黑色的液体是什么？”程千璐指着地下已经蔓延到她脚边的黑色液体，许朱聆把她的脚踢开了，程千璐不满地回头看向她，她随手扔了行李箱下去，被腐蚀得连渣都没剩下，“……硫酸？”

“对。”许朱聆站在椅子上，“天狗来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天狗是谁。”

熟悉的倒吊人扔出一根长绳绑在车厢的天顶窗上，程千璐一脚踹倒了前面的一排椅子让她能够用绳子摸到天窗，高个子一摸就把天窗撬开了，站在上面的人把她的手给踹了下去，差点倒在黑色液体中的程千璐被人用绳子捞起后稳稳当当地落在椅子上。

“……谢谢。”

“别客气。”许朱聆翻牌速度格外快，还没两下就摸到了宝剑首牌，用力一挥把上面的人往后推了三四米，“现在！”

程千璐抓住她飞过来的绳子往上蹬，整个人安稳地落在了车厢顶上。她往下看去，整个黑色的液体已经蔓延到了半个车厢，天狗像是要冲过来，程千璐往旁边躲，又把他踹了下去。她抓住许朱聆的绳子把人捞了上来。

熟悉的脸，像是当年一样没长开。这是许朱聆看到他的第一反应：“喂你……还没长大啊？”

“如果不是你……”天狗愤恨地盯着许朱聆，然后左右环顾，“波什呢？”

“哦，你也在找她啊。”许朱聆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里的绳子，“我不想告诉你呢，杀人凶手。”

“你懂什么？她当年为了我被天师骂得狗血淋头被罚了十几鞭也要为我受苦，后面却跟着副督长结婚了……”天狗狠狠地盯着许朱聆，“本来是我的啊！本来我杀了天师我们就可以私奔了！”

许朱聆把绳子甩在他腿边，没甩到又是一挥：“又是爱而不得，我已经看腻了，你的爱跟你的人一样廉价，本来就是劣质品，还妄想把自己的爱说得多么无私高尚，原来你们劣质种都是这样的吗？”

程千璐转头看她，许朱聆没理她，还在试图不断地激怒天狗：“你以为把你当年做的一切都推给副督长就可以万事大吉了吗，你以为杀了她之后再把副督长杀了就可以美美隐身了吗，自私男。我早就想问了，当年站在正督长旁边的是你吧？当年的正督长其实是现在的副督长，因为你站在副督长旁边，失手将研究成果打翻，导致女家大火，你想报复天师，也知道那个位置副督长一定会救你和波什，却没想到阴差阳错一手促成了副督长和波什婚礼，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