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远处的加油站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小吴、邱琨和小勇屏息藏身于破旧加油机后，黑色SUV车灯熄灭，车内两人抽完烟后重新发动引擎，驶离了现场。
“我们得赶紧走。”小勇低声说。
三人从加油机后站起，迅速沿着围墙往北撤离。他们的脚步轻而急促，在泥泞的地面上留下浅浅的脚印。天边泛白，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铁锈混合的气息。
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
变电站的联络点已经暴露，不能再停留太久。唯一的办法是尽快将地图照片和打火机上的鹰骷髅标志传回警局，并通知陈连合关于“老猫”的情报。
“信号还是不行。”小吴再次查看手机，“得找个能发信号的地方。”
“前面有个废弃的仓库区。”邱琨指着前方一片低矮建筑，“那里可能有高点。”
他们加快脚步，绕过一条荒废的小路，进入那片破败的厂区。这里曾经是一个小型物流中心，如今只剩下几间空置的仓库和一座生锈的瞭望塔。
“去塔上。”邱琨一指。
三人登上瞭望塔，视野顿时开阔。小吴取出相机里的存储卡，插入手腕上的微型发射器，开始上传地图照片和鹰骷髅标志。
“这地方太安静了。”小勇皱眉，“感觉不对劲。”
话音刚落，塔下传来脚步声。
几道黑影从仓库之间闪出，动作迅速而有序。其中一人抬手示意，其他人立刻散开，形成包围圈。
“他们来了。”邱琨低声说。
“快撤！”小勇一把扯断发射器电源，三人迅速从瞭望塔后侧跳下。
身后传来枪声，子弹击中金属支架，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他们穿过杂草丛生的空地，朝厂区出口狂奔。前方是一条狭窄的土路，两侧堆满报废的车辆零件。
“分散跑！”邱琨喊。
三人分头行动，敌人也立刻分成三组追击。小吴冲进一堆废旧轮胎中，利用障碍物遮挡视线，回头看见一名追兵正举枪瞄准。
他猛地扑倒，子弹擦着他头顶飞过，打碎了一块玻璃窗。
“靠！”
他翻身爬起，继续向前冲，终于在拐角处汇合了小勇和邱琨。
“不能一直逃。”小勇喘着气，“得想办法甩掉他们。”
“那边！”邱琨指向一处废弃的配电房，“里面有通道可以通到地下管道。”
他们冲入配电房，拉开一道生锈的铁门，钻进漆黑的地下通道。里面空气沉闷，墙壁渗水，地面湿滑。他们借助手电筒的光束前行，脚步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
“这段路我记得。”小勇说，“上次侦查的时候走过，出口在城东垃圾处理厂后面。”
“那就往那儿走。”小吴点头。
他们一边前进，一边不断检查身后是否有人追踪。通道深处传来滴水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音。
就在他们放松警惕时，前方突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谁？”
没有人回答。
邱琨举起手电照过去，只见地上躺着一个男人，身穿便衣，胸口有血迹，已经没有呼吸。
“死了？”小勇蹲下查看，“不是我们的兄弟。”
“是对方的人。”邱琨皱眉，“说明他们内部出了问题。”
小吴翻动尸体口袋，发现一枚带鹰骷髅标志的打火机，与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看来这个组织内部并不太平。”他低声说。
“不管怎样，我们现在必须离开。”小勇催促。
他们加快脚步，终于在二十分钟后找到了出口。推开一扇铁门，外面已是垃圾处理厂的后巷，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吹动塑料袋的声音。
“现在怎么办？”小勇问。
“先联系队长。”邱琨掏出备用通讯器，调频至紧急频道。
片刻后，耳机中传来陈连合的声音：“你们还活着？”
“我们在城东垃圾处理厂后的废弃通道出口。”邱琨报告情况，“已经取得关键证据，但身份可能已暴露。”
“收到。”陈连合语气冷静，“我们会派人接应。你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等待。”
“明白。”
挂断通讯后，三人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躲了起来，轮流值守。
两个小时后，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缓缓驶来，在他们面前停下。
车门打开，张昊探出头：“上来。”
他们迅速钻进车内，车门关紧，车子立即驶离。
车内气氛凝重，王姐坐在后排，接过小吴递来的存储卡，插入笔记本电脑中。
“这是什么？”她看着屏幕上残缺的地图。
“不知道。”小吴摇头，“但我们觉得它很重要。”
王姐放大图像，仔细观察那些虚线标记的位置。
“这个地方……”她喃喃道，“好像有点熟悉。”
“你见过？”陈连合问。
“不记得了。”王姐皱眉，“但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类似的标记。”
“总之先把证据带回警局分析。”陈连合说，“现在最重要的是确认‘老猫’的身份。”
就在这时，车窗外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紧接着，车身猛地一震，被什么东西撞上了！
“糟了！”张昊猛打方向盘，车子险些翻侧，但还是稳住了。
后视镜里，一辆黑色SUV正高速逼近。
“他们追来了！”张昊咬牙踩油门。
车内众人迅速系好安全带，王姐抱紧笔记本电脑，小吴和小勇则迅速翻出后备箱中的简易武器。
“准备反击！”陈连合下令。
SUV越来越近，副驾驶座上的男人摇下车窗，举起一支短管霰弹枪。
“趴下！”邱琨大喊。
砰——
玻璃炸裂，碎片四溅。
车内一片混乱，张昊猛打方向盘，车子剧烈晃动，试图甩开追击者。
小吴从后窗探出身子，对准SUV的前轮扣动扳机。
砰！砰！
一颗子弹擦过SUV前轮，另一颗击中车尾灯。
对方显然没想到他们会反击，略微减速。
“机会！”陈连合抓住时机，“往小巷里钻！”
张昊猛转方向，车子冲进一条狭窄的街道，两旁是老旧的居民楼，道路崎岖不平。
SUV体型较大，无法跟进，只能停在路口。
但他们并没有放弃，几名男子跳下车，徒步追来。
“快到了。”张昊盯着前方，“前面就是支援部队的位置。”
果然，前方出现两辆警车，正堵住路口。
追兵见状，迅速退回SUV，调头消失在街角。
警车鸣笛追击，但最终未能拦截成功。
车内众人长舒一口气。
“总算甩掉了。”小勇靠在座椅上。
“还没完。”陈连合望着窗外，“这只是开始。”
王姐仍在研究那张地图，忽然抬起头，眼神震惊。
“我想起来了。”她低声说，“这个标记……是二十年前一起悬案的作案现场！”
车厢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也就是说，‘老猫’可能是当年那个案子的凶手之一？”邱琨问。
“很有可能。”王姐点头，“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案子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陈连合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我们必须找到‘老猫’。”
他顿了顿，补充道：
“还有……他的鹰骷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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