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风裹挟着潮湿的雾气从城东方向吹来。张昊站在指挥车旁，紧盯着屏幕上跳动的信号波形。那串微弱却执着的频率每隔五分钟就会切换一次基站，像是在故意躲避追踪。
“小吴，能确定它下一步会跳到哪个点吗？”张昊低声问道。
小吴坐在车内，双眼紧盯着屏幕上的曲线图，“根据前几次的跳转规律来看，下一站应该是工业区南侧的那座老水塔。”
“好。”张昊点头，“马上调移动监测车过去，在信号出现前完成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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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测车缓缓驶入工业区边缘，车顶的天线已经展开，随时准备捕捉下一波信号波动。车内气氛紧张，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任何一点变化。
就在这时，小吴突然注意到一张夹在资料夹里的便签纸。他抽出一看，上面潦草地写着几个字：阳阳曾来过。
他皱了皱眉，将纸条递给了张昊。
张昊扫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它收进了口袋。他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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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信号如期出现在水塔附近。邱琨立刻调整设备，锁定目标位置。
“信号源应该就在水塔内部。”她报告道。
陈连合随即下令：“所有人注意，分两组行动，一组在外围警戒，另一组由我带队进入水塔。”
张昊和王姐负责外围监控，小勇则携带便携式接收器跟随队伍前进。他们小心地穿过锈迹斑斑的铁门，沿着狭窄的楼梯向上攀爬。
每一步都伴随着金属结构发出的吱呀声，仿佛随时都会塌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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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抵达水塔顶层时，信号强度达到峰值，但奇怪的是，这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台老旧的无线电发射器静静地躺在角落里。
“这东西……”小勇蹲下身检查，“看起来是手动启动的，而且电池还很新。”
张昊环顾四周，发现墙上用粉笔画了一个奇怪的标记，像是某种暗号。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看到这种符号。”王姐轻声说道，“上次在废弃物流园区也有类似的痕迹。”
张昊点点头，示意大家小心搜查。他们在周围找到了几枚脚印，还有半截被扯断的衣角，上面沾着血迹。
“看来我们来得还是晚了。”张昊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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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准备撤离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紧接着，一道黑影闪现，紧接着是一声几乎听不见的枪响。
子弹擦着邱琨的肩膀飞过，打在墙壁上溅起一片火星。
“有埋伏！”张昊大喊，“所有人隐蔽！”
众人迅速分散开来，寻找掩体。黑暗中，几道身影在楼梯间快速移动，显然对方不止一人。
“张队，我们不能被困在这里！”小勇压低声音说道。
张昊冷静地观察了一下地形，随后用手电打出一串闪光信号，向外围求援。
“邱琨，你从这边绕出去，通知外面的人准备支援。”他低声安排，“我和小勇从正面压制敌方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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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陈连合带着另一组人从侧翼包抄过来。他判断敌人人数不多，但装备精良，必须速战速决。
“小勇，准备烟雾弹。”他低声命令。
几秒后，一颗烟雾弹被精准投掷进楼梯口，浓烈的白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趁着混乱，陈连合和小勇迅速推进，逼近敌方藏身的位置。
然而就在他们靠近时，一名伏击者突然冲出烟雾，朝墙边翻滚了几圈，然后拔腿就跑。
小勇反应极快，一个箭步冲上去，试图拦截。但那人动作敏捷，甩开纠缠后继续逃窜，慌乱中掉落了一部老式翻盖手机。
小勇捡起来看了一眼，开机密码是“880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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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很快结束，敌人全部撤离，现场只留下一些弹壳和散落的物品。张昊清点人员，确认无人重伤，只有邱琨肩部擦伤。
“先回车上处理伤口。”他说，“然后分析刚才缴获的手机。”
回到监测车后，小吴开始对设备进行检修。由于刚才的交火，部分追踪模块受损，导致信号中断。
“重启一下试试。”张昊说道。
小吴按下电源键，设备缓慢启动。就在重新连接网络时，屏幕上跳出一个陌生的Wi-Fi名称：YX_07。
“这是什么？”王姐凑过来问。
“不知道。”小吴皱眉，“但这个编号……有点熟悉。”
他打开数据库搜索，果然在五年前的一份旧档案中找到了类似记录——代号“M-07”，与一段未解密的军用通讯协议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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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更深，风也更大了。监测车内的灯光映照着每个人疲惫却坚定的脸庞。
“信号虽然断了，但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关键线索。”张昊环视众人，“那个标记、那部手机、还有这个Wi-Fi名称……它们都在指向一个更深层的布局。”
“问题是，这些人到底是谁？”邱琨一边包扎伤口一边问。
“目前还不清楚。”张昊语气平静，“但他们知道我们在追踪，所以才会设下埋伏。”
“也就是说……”小勇若有所思，“他们一直在监视我们？”
车厢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不管是谁。”张昊站起身，拿起那张写着“阳阳曾来过”的便签纸，“我们都不能停下。”
他看向窗外漆黑的工业区，远处隐约可见一座倒塌的厂房轮廓。
“明天，我们要去那个地方。”他指着地图上一处标注，“那里可能是这一切的起点。”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明白，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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