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站在酒店大床房中央，举着手机GPS定位仪：“以床头充电插座为原点，东经121°47'内是我的领土。”
“根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周谨言把枕头摆成三八线，“领海还该有12海里缓冲区。”
两人同时扑向大床中线，周谨言突然闷哼一声——林小满的膝盖顶到了他昨晚为抢超市折扣闪到的腰。
“工伤！”他迅速掏出计算器，“医药费按比例从你睡姿保证金里扣...”
话音未落，林小满突然打了个喷嚏。
凌晨三点，周谨言被身旁火炉般的体温惊醒。
“38.6度。”他甩着体温计，从钱包夹层抽出一张退烧贴，“积分兑换的，成本价3.2元从你分成里...”
林小满烧得两颊通红，却突然瞪大眼睛：“过期了？！你想谋杀合作伙伴？！”
“只是保质期临界点...”周谨言话音未落，林小满已经抄起枕头砸过来。
枕头拉链刮破了他的租来的真丝睡衣。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押金500元。
酒店医务室门口，周谨言攥着手机焦躁踱步。
“对，过期三天...不，是日本买的所以标识不一样...”他声音突然拔高，“会有生命危险？！”
林小满从门缝里看见他白衬衫后背湿了一大片，手里还攥着那包过期的退烧贴。
医生走出来：“只是普通感冒，不过...”
“不过什么？”
“你男朋友非要给你做全身检查，项目包括脑CT。”医生无奈道，“现在年轻人谈恋爱都这么夸张？”
林小满把脸埋进掌心，不知是发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耳朵烫得要命。
清晨的阳光晒醒林小满时，她发现自己独占大床，而周谨言蜷缩在浴缸里——下面垫着酒店洗衣袋改装的临时床垫。
她蹑手蹑脚凑近，发现浴缸边缘贴满便签：
【05:23翻身3次说梦话"蚂蚁森林"】
【06:17抢被子需调整战略】
最下方还有一行小字：“比预计多让出15cm睡眠空间，但投资收益率为正。”
林小满突然鼻子发酸，转身时碰倒了周谨言的公文包——哗啦掉出十几包不同品牌的退烧药，全部贴着“临期特价”标签。
“解释一下？”林小满用脚踢了踢药盒堆。
周谨言推眼镜的手有点抖：“市场比价调研。”
“从北海道到泰国的退烧药？”林小满举起一包印着日文的药袋，“你早就计划好这次旅行？”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周谨言突然抓起计算器：“既然你发现了...这些药总价287元，按使用概率折算...”
“周谨言。”林小满把药盒砸在他胸口，“你硬盘里是不是还有个《林小满健康数据模型》？”
他耳尖瞬间红透：“...你怎么知道？”
返程飞机上，林小满望着舷窗外的云层：“为什么是浴缸？”
正在计算飞机餐热量分配的周谨言头也不抬：“浴缸长度1.7米，比沙发节省38%空间。”
“我是问——”林小满突然拽过他领带，“为什么宁可睡浴缸也不跟我挤一张床？”
安全带指示灯突然亮起，飞机剧烈颠簸中，周谨言的嘴唇擦过她耳垂：
“因为...”他的呼吸烫得吓人，“我做的所有折价模型，对你都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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