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谢姨娘将一只茶盏砸到地上,整个人怒火中烧。
“你再说一遍?瑶娘那个贱蹄子竟然勾引老爷?”
谢姨娘抚了抚自己的脸庞,这些年她不断地尝试各种美容驻颜术,可到底还是上了年纪,如今瑶娘这样的新人出现,她担心。
“娘,那瑶娘不过是个丫鬟,你动动手指头就能碾死的存在,怕什么?”
苏云娇不以为意,要她说,就该把这些勾引她爹爹的贱蹄子绑了浸猪笼才是。
“娘,你别担心,那瑶娘再怎么说也是苏云浅身边的人,父亲这么要面子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打起女儿身边丫鬟的主意吧?
这要是传了出去,他的脸还往哪放?”
苏云烟的话让谢姨娘心下稍安。
可她还是担忧: “不行,你说瑶娘会不会就是那个贱人故意买回来勾引你爹的?”
谢姨娘恨得牙痒痒,“早知道当初就该把她和那短命娘一起送走!”
苏云烟连忙制止她往下说:“姨娘慎言!”
谢姨娘噤声,不过她倒要看看,那个小蹄子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兰苑。
瑶娘心不在焉地绣花,连苏云浅几次喊她都没听见。
“瑶娘,你这是怎么了?从昨日起就心神不宁的,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苏云浅摆出一副知心善解人意的样子。
瑶娘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瑶娘,实不相瞒,与你相处下来,我觉得你是个极好的女子,我也将你当作了好友,你有什么烦心事,不妨和我说说?”
瑶娘目光微闪,试探道:“苏小姐,你可有想过嫁人?”
苏云浅唇角微勾,这是上钩了?
“自是想过的。”
“那苏小姐想嫁个什么样的人?”
苏云浅佯装思考,半晌回道:“自然是心疼我的人,别的我都不在意。”
瑶娘有些震惊:“别的你都不在意?若是那人年纪大了些呢?”
“这有什么,年纪大了会疼人,若是他再有个一官半职,那不是更好?你就看我父亲吧,这些年梅苑那边的谢姨娘跟着他,也是过上了不少好日子的。
府上没有主母,逢年过节的迎来送往,要女主人出面的时候,那都是她,虽说只是妾,但我父亲的心在她身上,她能得到的好处也不少。
所以啊,我也是希望能够找到这样一个人的。”
瑶娘若有所思,她静静坐了一会儿,似乎想开了。
她的身份卑微,与其等着日后,不如抓住眼前的机会。
苏云浅看着屋外偷听那片衣角已经移开,又跟她说了许多类似的话。
翌日,苏云浅带着青黛出门查铺子。
昨日苏云浅的话,让瑶娘产生了动摇的念头,她又送了她不少首饰,瑶娘此刻正在自己的屋子里一件件试。
突然门被踹开,一个孔武有力的老嬷嬷径直走向她,将她拎了起来摔在地上,将梳妆台上的一个盒子拿走。
“你们是谁!竟敢到大小姐的院子里来撒泼!”
老嬷嬷一脸横肉:“你这个贱蹄子,竟敢偷我们夫人的镯子,手脚不干净的东西,不想活了?”
谢姨娘被迎秋扶着,姿态优美地走了进屋,她环顾一下四周陈设,苏云浅这贱人,还送了她不少好东西!
“瑶娘,我前些日子丢了只镯子,今日竟在你们兰苑找到了这只镯子,还正好是你的房间,瑶娘,你作何解释啊?”
“我根本就没见过你的镯子,这些东西都是大小姐送我的,谢姨娘,你无权干涉!”
瑶娘的坚韧倔强让谢姨娘感到刺眼,她动动手指,老嬷嬷便左右开弓打了她几巴掌。
瑶娘脑瓜子嗡嗡响,此刻恨不得苏云浅立马出现。
苏云娇上前踹了瑶娘一脚:“娘,要我说这样的贱蹄子就该发卖,卖到青楼去!”
“不,谢姨娘,这镯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道为什么来了我房间,大小姐给了我许多首饰,我根本没必要那么远去梅苑偷东西啊!”
瑶娘说得虽在理,可谢姨娘根本不会听,“还愣着做什么,先把这个贱婢绑起来,狠狠打一顿,然后卖到青楼去。”
瑶娘整个人如坠冰窖,她伸手去抓谢姨娘的裙摆:“谢姨娘,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大小姐的丫鬟,就算要罚我,那也得等大小姐回来。”
谢姨娘打扮精致的面容险些绷不住表情,她一抬手就是一巴掌:“贱人,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说话,做错了事就要惩罚,不然哪还有规矩体统而言?”
她似乎说累了,找了张凳子坐下,瑶娘卑微地趴在地上。
此刻,瑶娘心里恨极了谢姨娘,报复的念头也在疯狂滋生。
只是可惜,对上谢姨娘,她还嫩了许多。
谢姨娘从发髻上取下了一支玛瑙嵌金丝簪子,“这张脸看着还真是楚楚可怜呢,瑶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目的,你那些小心思,最好给我收一收,别说苏云浅不在,就是她在,我也能当着她的面收拾你!”
语气狂妄。
瑶娘咬紧牙,此刻她一个人,对付不了谢姨娘,只能服软。
“姨娘,奴婢哪里比得上您,您是天上的皎月,奴婢只是水里的顽石。”
苏云娇冷嗤:“刚刚的骨气哪去了?”
瑶娘将她们的脸一一记住,手指因攥得太紧骨节发白。
还有苏云浅,早不出门晚不出门,偏偏今日出门!
谢姨娘也只乐了一瞬,到底没把今日的目的忘记,她手上的簪子随意丢给了那老嬷嬷。
“去,把她的脸给我划了,做得好的话,我重重有赏!”
她褪下另一只莹润的白玉镯放在桌上。
老嬷嬷两眼放光,拿着簪子就像一堵墙似的站在瑶娘面前,任由她怎么躲,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瑶娘双眼睁大,奈何双手被谢姨娘的人擒住,动弹不得。
“敢仗着这张脸勾引老爷,给我划了!”
“是!”
老嬷嬷举起簪子,一下划在了瑶娘脸上,瑶娘疼得快要晕厥过去。
“啊!谢姨娘,你不得好死!”
瑶娘也不再求饶,已经被这样对待,还不如嘴上吗骂痛快痛快。
谢姨娘悠哉悠哉地喝着茶,轻描淡写地吩咐着:“只划了一边,不对称,把另外一边也划了吧。”
正在这时,苏云浅回来了,还带着苏永成。
“你这毒妇,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