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为什么要拿您上好的玉佩跟瑶娘换这个?她这块玉佩似乎已经有些年头了,这上面还有细细的裂纹。”
苏云浅把玩着这块玉佩,随口跟青黛说起:“这块玉佩大有来头,等我们去宴会的时候,就带这块。”
若是齐国公知道自己这个流落在外的幼女,已经无法带给他一丁点价值,可还有的是好戏看。
青黛不语,但只要是小姐的安排,肯定都有她的道理。
时间一转,到了长公主宴会这日。
谢姨娘被解了禁足,一大早就带着迎秋替苏云烟和苏云娇张罗着。
苏云烟这些日子过得很是不顺,精神都有些萎靡了。
谢姨娘心疼地拍着她的肩膀:“我儿受苦了,你且等着,今日宴会,我已经安排好了,只要她在公主面前丢了脸面,你爹都保不住她。”
长公主的脾气,谢姨娘也知晓,若是有人在她宴会上出丑,她必定不会轻饶。
一听这话,苏云烟才勉强来了点精神。
“娘,你可有十足的把握?若是不能的话,还是别贸然动手,免得惹一身骚。”
苏云娇有些好奇,“姨娘,你打算如何做?最近那个秋雨也不知死哪去了,也不告诉我们兰苑那边的动静。”
谢姨娘也感觉有些不对,的确好些日子没见过秋雨了,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应付宴会。
“烟儿才貌出众,若是能在宴会上觅得一位良人,到时候退了赵家的亲事也好。”
苏云烟这才注意力集中,她想了好久,的确不能嫁给赵钟元,若是他无隐疾,还是一门好亲事,可现在不是了。
“娇儿,你到了宴会上可千万别乱跑,你们也别和苏云浅挨得太近,她那衣服,我早就命人撒了药,只等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
谢姨娘笑得癫狂,仿佛已经看到苏云浅被众人嘲讽挖苦的画面。
“好了,你们记住娘说的,还有娇儿,若是遇到合适的公子,记得回来告诉娘。”
谢姨娘交代一番,看着姐妹二人上了马车,一转头又看到了苏云浅。
她果然还是穿着那身撒了药的衣服,这样一想,心情都好了起来。
“大小姐今日容光照人。”
“是啊,毕竟人逢喜事精神爽嘛,这么多年来,苏家都没有男丁,但往后我可就要多个弟弟了,谢姨娘,我难道不该高兴?”
苏云浅说完就走,只留下一头雾水和脸色阴沉的谢姨娘愣在原地。
谢姨娘皱眉,转身问迎秋:“弟弟?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捏紧了手中的帕子,难道是瑶娘那个贱人有孕了?
那可不行!
马车走远,谢姨娘急匆匆地转身回梅苑,看来自己这段时间只顾着苏云浅,倒是把瑶娘那个小蹄子忘了!
长公主府一如传闻的华丽富贵,雕梁画栋,朱漆大门大开,宾客盈门。
苏云浅目光一扫,却还未见到齐国公夫人的身影。
“大姐姐,我和三妹妹要去寻我们的密友,不如我们分头行动吧,一会儿若是有什么活动,我们再来找你。”
苏云烟想起谢姨娘的叮嘱,主动要求远离。
“好啊,不过二妹三妹,今日可是在公主府,不比在家,可千万不要出丑啊。”
反正她今日的重点也不是要看二人毒发出丑的,她要寻到齐国公夫人。
苏云浅在院子里逛了逛,长公主举办这次的宴会是特意让人来赏花的。
院子里各色奇花异草,随便一盆都是价值百金的存在。
不一会儿长公主便来了。
长公主生得美,却不是那种小家碧玉,她长相大气,又带着几分英气,连头上的珠宝玉石都只是给那张脸作的点缀,一袭绛紫色宫装,给她添注了几分皇家独有的气势。
“臣妇/臣女参见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一扫众人,“各位都免礼吧,今日前来,也是为大伙儿寻个乐子,本宫新得了个花匠,这花匠手艺出众,你们看到的这些花,都是出自他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本宫这才想着,不如京中姐妹们齐聚一堂,大家一同赏玩。”
长公主自谦地说了句“姐妹们”,但众人也没那个胆子真跟她以姐妹相称,除非不想活了。
于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夸起满园的花儿来。
苏云浅注意到有一束目光紧紧盯着自己,抬头一看,便对上了一位夫人的目光。
来了。
国公夫人刘氏目光紧紧盯着苏云浅的腰间,时而蹙眉,时而又露出一抹喜色。
苏云浅落落大方地与她打起招呼:“小女苏云浅,拜见国公夫人。”
刘氏被一旁的贴身嬷嬷提醒才从巨大的惊愕当中回过神来,“苏云浅?你是…”
她并不认识眼前的女子,可那块玉佩,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
“你这玉佩是何处来的?”
刘氏急忙问她,苏云浅一头雾水,将腰间的玉佩摘下来:“这块玉佩是我救下的一位绣娘的,之前一直将她安置在府上,后来她……”
刘氏以为后来发生了什么不测,险些站不稳:“后来如何?”
苏云浅咬牙,似有种羞愤的情绪:“后来她爬上了我父亲的床,成了我父亲的姨娘,本来我们二人年纪相仿,可一下子从好友身份,变成这种尴尬的关系,我也不知该如何为夫人解惑,夫人勿怪。”
刘氏一张脸的表情变换多端,妾室?
听她说,似乎还是爬床?
她有些接受不了。
“国公夫人为何对这枚玉佩好奇?可是玉佩有何不妥?”
刘氏咬牙,不知该怎么说,但最终还是对女儿的思念上了头:“那这块玉佩为何会在你这里?”
“是她为了感谢我,特意将玉佩给我了,而且我看她也没个什么首饰,就拿了自己的羊脂白玉同她换了,这个图案我是喜欢的,就是可惜已经有裂纹了。”
刘氏上手抚摸着这块玉佩,一滴眼泪低落到玉佩上,她抬起头:“好孩子,可否让我见见这玉佩的主人?”
苏云浅假装不解: “国公夫人可是与这玉佩的主人相识?”
刘氏的嬷嬷提醒了她一下,刘氏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失态了。
“苏小姐,这是我的一点私事,不知可否让我见见她?”
“可以,只是如今她已经有孕在身,恐怕不宜劳累奔波,不如夫人等宴会结束后,与我一同回府?”
“什么?”
刘氏的声音一下子尖锐起来。
她找了许久的女儿,不仅沦为妾室,还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