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北阙、西楚接连遭北离所灭,疆土纳入北离之治,北阙有部分遗民北上,于冰原之外重建势力,意图复国。
而西楚故民则彻底融入北离,昔日的西楚大家宴家更是经过多年经营,成为了北离西南道最强大的两派势力之一,和出自北离的世家顾氏分庭抗礼。直至太和十五年,顾家家主顾洛离暴毙八别城,西南道魁首之争终于拉开序幕。
晏家家主宴别天趁顾家无主,强行欲与顾家二公子顾剑门联姻,风雨欲来,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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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杏花开。
温府后院里,杏花枝头堆雪成云。
青石阶洇着未褪的雨痕,老藤秋千在风里轻晃。
穿着一袭白裙的少女仰着脸,蜷在秋千上,脚尖轻点着满地的落英。细碎花瓣簌簌而落,发间簪着的玉蝴蝶沾染了星粉似的嫣红。
她笑着去摊开掌心,接住三两片花瓣,裙摆已悄然洇开半幅胭脂色的水雾。
身后突然被人环抱住,还没等她开口,那人就撒娇一样开口:
温沁年我就知道姐姐一定在这里。
温窈多大的人了,还和我撒娇呢?
她拍了拍姑娘的脑袋,轻笑。
温沁年松开她,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坐在秋千上望着这场杏花雨。
望着看杏花的人,杏眸透露出几分不忍。
她抿了抿唇,斟酌着开了口。
温沁年姐姐……你,还在想他吗?
温窈嗯。
温窈云哥说过,他会陪我和哥哥看杏花的。
她声音不大,却带着些坚定。
一时之间,温沁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
她没有和叶云接触过。她比温窈小上几岁,她出生时柱国大将军府就已经被抄斩了。
自然也就没有见过百里东君和温窈这几年来念念不忘的人。
温窈好了别说我了,你不是去小姑姑家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温沁年就来气。
一张人畜无害的瓷白小脸鼓成皱皱巴巴的包子,抱怨着开口。
温沁年气死我了姐姐,我去乾东城找他,结果姑姑他们告诉我,百里东君拿着家里的地契偷跑到了柴桑城。
温窈皱了皱眉,一股不好的预感浮在心头。
温窈他去柴桑城做什么?他又没有武功。
温沁年摇了摇头,眉眼间也是焦急的神色。
温窈行了,别急了,急也没用。
温窈你回去收拾收拾,我们准备去柴桑。
温沁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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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姑娘走的悄无声息的,连温临都没有惊动,更何况是温砚舟和温壶酒他们呢。
苏蘅终究还是出去了。
温砚舟锦瑟大了,知道分寸,更何况还有姩姩在呢。
温砚舟扶着苏蘅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一边的温壶酒喝了口酒,看着俩人离去的背影,不甚在意道。
温壶酒怕什么。
温壶酒她们愿意玩就玩呗,捅出再大的篓子也有我这个做爹和叔叔的护着。
温壶酒再说了,有谁会不长眼的去惹温家的人呢?
苏蘅轻笑一声,倒是对这个不置可否。
苏蘅嗯。
苏蘅我一会通知一声暮雨,让他多留心点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