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第一次在电视上看见张继科，是他在里约奥运会夺冠的那场球。他撕开球衣怒吼的瞬间，我握着遥控器的手猛地收紧，心脏像是被重扣的乒乓球击中，“砰”地撞向肋骨。闺蜜小夏在旁边笑我：“林晚，你这眼神跟看见真命天子似的。”
那时我只是个刚入职体育频道的实习生，每天抱着录像带在机房剪片子，从未想过有天会和镜头里的人产生交集。直到那年冬天，台里派我去跟拍国家乒乓球队冬训。
一、初遇：零下三度的乒乓球馆
北方的冬天冷得刺骨，我裹着羽绒服缩在乒乓球馆角落，镜头对准正在练球的张继科。他穿着黑色运动服，头发被汗水浸湿，每一次挥拍都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白色乒乓球在台面上划出银色弧线。
“林晚，去给张指导送瓶水。”导播突然拍我肩膀。我手忙脚乱抓起矿泉水瓶，踩着运动鞋往场地跑，却在跨过电源线时猛地踉跄。瓶子飞出去，“砰”地砸在张继科脚边。
他弯腰捡起瓶子，抬头看我时眉峰微挑，睫毛上还挂着汗珠：“没事吧？”声音带着烟酒嗓特有的沙哑，像砂纸轻轻擦过金属。我脸爆红，慌忙摆手：“对、对不起！”
他拧开瓶盖喝了口水，喉结滚动时，我看见他锁骨下方有颗淡褐色的痣。“新来的？”他用毛巾擦手，目光扫过我胸前的工牌，“林晚？名字挺好听。”
我正想说话，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接起电话时，他眉头皱得更深：“知道了，马上来。”转身对我点点头：“没事就好。”说完大步离开，运动鞋在地板上踩出清脆的响。
小夏不知何时凑过来，戳我胳膊：“可以啊你，刚见面就被张继科记住名字了！”我瞪她一眼，却发现掌心全是汗，连摄像机都差点拿不稳。
二、交锋：剪辑室里的火花
冬训结束后，我负责剪辑张继科的个人纪录片。盯着屏幕里他的每一个动作，我渐渐发现他在赛场上的狠辣之外，训练时会反复打磨一个发球动作几十次，休息时会蹲在地上给小球童讲握拍姿势，睫毛在阳光下投出细碎的影。
“林晚，张指导说要看看剪辑样片。”制片人的话让我手一抖，差点删掉刚做好的特效。张继科走进剪辑室时带着股冷风，头发被吹得有些乱，手里攥着罐可乐。
“坐。”我指了指旁边的转椅，喉咙突然发紧。他扫了眼屏幕，身体往后靠，长腿交叠：“把第三段放慢看看。”
我照做，画面里他正和马龙对练，反手拧拉的动作行云流水。“这里。”他突然伸手按住键盘，手臂几乎贴上我肩膀，“手腕角度不对，重剪。”
我能闻到他身上的雪松香水味，混着淡淡的汗气。“可是导播说这段……”“我说重剪。”他打断我，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我咬咬牙，调出原始素材重新剪辑，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他忽然笑了，声音里带着点调侃：“脾气还挺倔，适合打乒乓球。”我转头看他，发现他嘴角上扬，眼里有细碎的光：“明天来球馆，我教你两招。”
三、特训：凌晨四点的乒乓球桌
凌晨四点的乒乓球馆空无一人，我抱着拍子站在球台边打哈欠，远处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张继科穿着连帽衫走进来，手里提着两袋包子：“先吃，吃完练球。”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我咬了口豆浆，热气熏得眼睛发酸。他挑眉：“看你黑眼圈就知道，肯定又熬夜剪片子了。”
第一堂课练的是正手攻球。他站在我身后，握住我的手调整姿势：“小臂内收，手腕放松。”他的掌心有厚厚的茧，虎口处还有道淡淡的疤——是去年世界杯决赛时撞的。
乒乓球在台面上弹起又落下，发出规律的“砰砰”声。“不错，有点样子了。”他退后两步，突然发了个侧旋球，球擦着我的球拍边缘飞出界。“注意力集中！”他大喊，“打球时眼神要像狼一样盯着球！”
我不服气，捡起球发了个急长球。他轻松侧身反拉，球速快得几乎看不清：“想赢我？再练十年。”阳光从天窗照进来，落在他汗湿的发梢上，我突然想起里约赛场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张继科，你为什么这么拼？”休息时我问他，手里转着乒乓球。他仰头灌了口可乐，喉结滚动：“因为知道自己不是天才，所以要比别人更努力。”他转头看我，眼里有光在跳，“你呢？为什么当体育记者？”
我想起高中时在操场偷偷看乒乓球比赛的自己，想起第一次在电视上看见他夺冠时的心跳：“因为喜欢乒乓球，更喜欢赛场上的热血和梦想。”
他突然笑了，伸手揉乱我头发：“傻姑娘，梦想是要靠自己去追的。”
四、暧昧：更衣室门口的雪夜
那年的初雪来得格外早，我抱着剪辑好的U盘往更衣室跑，远远看见张继科靠在墙上抽烟。雪落在他发顶，睫毛上凝着细小的冰晶，像撒了把碎钻。
“给。”我递上U盘，闻到他身上混着雪水和烟草的味道。他接过时指尖擦过我手腕，突然皱眉：“手这么凉？”不等我回答，他拉着我往器材室走，从柜子里翻出副红色手套塞给我：“戴着，别冻着。”
手套是国家队定制款，内里是柔软的羊绒，还带着他的体温。“谢……”我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他眼疾手快把我拉进柜子里，轻轻捂住我的嘴。
脚步声停在更衣室门口，是马龙的声音：“继科？你看见林晚了吗？她刚才找你。”我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能听见张继科沉稳的呼吸声。他微微摇头，手指在我后背轻轻拍了两下，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
等脚步声远去，他松开手，却没退开。柜子里空间狭小，我们几乎贴在一起，能看见他瞳孔里倒映的自己。“林晚，”他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像羽毛扫过耳畔，“以后别对别人这么粗心了，知道吗？”
我仰头看他，发现他耳尖红得比我手里的乒乓球还要鲜艳。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器材室的灯光昏黄而温暖，我听见自己心跳如鼓，比乒乓球撞击台面的声音还要响。
五、转折：新闻发布会上的意外
冬训总结会上，张继科突然被问到择偶标准。台下的记者们发出起哄声，我握着话筒的手悬在半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嗯……”他扫了眼台下，目光在我身上停留半秒，“喜欢有主见、能懂我的人吧。”闪光灯此起彼伏，我看见他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回应我眼底的紧张。
散场时我被人群挤到角落，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林晚！”是张继科的陪练王浩，“继科让我把这个给你。”他递来个纸袋就走，里面是盒胃药和张纸条：“听说你胃疼，记得按时吃药。”
我攥着纸条往停车场跑，正看见张继科靠在车门边打电话。“知道了，我会考虑的。”他声音里带着疲惫，“先这样吧。”挂掉电话时，他看见我手里的纸袋，眼神突然温柔：“吃了吗？”
我摇头，他打开车门：“上车，带你去吃夜宵。”路上他开着窗，夜风卷着雪粒吹进来，我看见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队里让我退役。”他突然说，声音平静得可怕，“说我年纪大了，该给年轻人让路。”
我转头看他，发现他眼底有挣扎和不甘，像头被关在笼子里的狼。“你会怎么选？”我轻声问。他突然踩刹车，转头看我，眼里燃着烈火：“林晚，你说我要是不退役，是不是很自私？”
我伸手握住他的手，手套上的红色刺绣硌着掌心：“追求梦想从来不是自私的事。”他愣住，忽然笑了，反手握住我指尖：“说得对。大不了拼到最后一刻，反正我张继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退缩。”
六、告白：跨年烟火里的吻
跨年那晚，我在体育馆加班剪片子。窗外的烟火此起彼伏，照亮了空荡荡的走廊。突然有人敲门，张继科站在门口，手里捧着束乒乓菊：“给你的。”
“跨年不陪家人？”我接过花，闻到淡淡的菊香。他穿着黑色羽绒服，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家人在视频里看过了，现在想陪你。”
我们坐在演播厅的台阶上，看大屏幕里的跨年晚会。远处的烟火映在他脸上，我看见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听见他突然加快的心跳声。
“林晚，”他忽然转头，眼里有烟火的倒影，“我喜欢你。从你在球馆摔瓶子那天就喜欢了。”我的心跳几乎要冲出胸膛，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我知道自己脾气不好，又经常不在你身边，但我会努力……”
我没让他说完，伸手抱住他。他身上有雪松香水和烟草混合的味道，温暖而安心。“我也喜欢你。”我听见自己说，“从你在里约夺冠那天就喜欢了。”
他愣住，随即紧紧抱住我，下巴抵着我发顶：“傻姑娘，怎么不早说？”我抬头看他，他的眼睛里有星光在闪，忽然低头吻住我。远处的烟火炸开，照亮了演播厅的每个角落，我听见自己心跳如雷，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这是属于我们的心跳弧线。
尾声
后来张继科还是选择了退役，但他没离开乒乓球。我们一起创办了青少年乒乓球训练营，他站在球台边给孩子们做示范，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像镀了层金边。
“林教练，张教练又在偷偷给学员加练了！”小夏举着摄像机笑。我走进球馆，看见张继科正单膝跪地给小女孩调整握拍姿势，抬头时冲我眨眨眼：“未来的世界冠军，得从小培养。”
小女孩举着球拍跑开后，他站起身揉了揉腰：“老了，膝盖都开始疼了。”我瞪他一眼，伸手替他捶肩：“谁说老了？在我眼里，你永远是那个在赛场上发光的少年。”
他忽然握住我的手，在我指尖落下一吻：“因为我的光，一直都在身边啊。”阳光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和乒乓球撞击台面的声音，像首充满希望的进行曲。
我抬头望他，忽然明白，爱情和梦想从来都不冲突。就像乒乓球在台面上划出的弧线，兜兜转转，终会落在最温暖的掌心。而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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