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玻璃箱中的银环

拍卖场的血腥味混着信息素抑制剂的味道涌进鼻腔时，傅沉戟正用龙焰烧穿第三道防盗门。他黑色战术手套上沾着上一个守卫的脑浆，熔金般的瞳孔在暗处收缩成两道细线。

"B区清场。"他对着通讯器说，喉结上的鳞片在阴影中泛出金属光泽，"发现目标立即击毙。"

耳机里传来下属颤抖的回应："傅处...主拍品在负三层，但情况有点..."

傅沉戟踹开最后一道合金门，拍卖场的声浪伴随着浓郁的信息素海啸般扑来。三百平米的地下大厅里，上百个戴着防毒面具的买家正疯狂举牌，展台上防弹玻璃箱中的银白色生物让他瞳孔骤缩。

那是一条通体雪白的小蛇，只有手指粗细，却缠绕着古老符文凝成的锁链。当拍卖师用金属杆戳弄它时，蛇身突然暴起撞向玻璃，露出腹部一片逆生的鳞——那是缅甸蟒Omega在蜕皮期才会显现的生殖腺。

"现在竞标价三亿！"拍卖师亢奋的声音在傅沉戟耳中化作嗡鸣。他闻到了，隔着三十米距离和顶级防护罩，那股混着苦艾酒香的信息素正丝丝缕缕渗出来。这不该存在，任何Omega的信息素都不可能穿透妖管局特制的隔离装置。

除非是...领主级。

"行动终止。"傅沉戟按下通讯器，"所有人退到安全线外。"

他解开领口两粒纽扣，暴露出颈侧开始发烫的龙鳞。拍卖场突然安静下来，最先发现异样的买家开始呕吐——没有妖族能在纯血龙族的威压下保持镇定。当傅沉戟走到展台前时，最近的三个Alpha已经跪着尿湿了裤子。

玻璃箱里的小蛇突然竖起上半身，金色竖瞳精准锁定他。傅沉戟感到有冰冷的信子扫过自己后颈，可他们明明还隔着二十厘米厚的防弹玻璃。

"别怕。"他用指节敲了敲玻璃，声音是自己都意外的轻柔，"我来带你..."

话没说完，拍卖场的应急灯突然全部炸裂。在黑暗降临的瞬间，傅沉戟看到那条小蛇的身体像被无形的手拉长，细密的蛇鳞下浮出人类骨骼的轮廓。然后整个玻璃箱从内部爆开，锋利的碎片在距离他眼球0.5毫米处悬停。

一条苍白的手臂从漫天玻璃渣中伸出，精准掐住他咽喉。傅沉戟在窒息中看清了跨坐在自己腰上的男人——银白色长发垂落在他战术背心的血渍上，左眼是蛇类的竖瞳，右眼却含着人类才有的讥诮。

"又一个来抢龙鳞的？"白喻俯身时，傅沉戟闻到他舌尖上的蛇毒腥甜，"你们傅家的血..."

冰凉的牙齿刺入颈动脉的瞬间，傅沉戟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严禁他接触这个案子。白喻的毒牙卡在他鳞片缝隙里，三百年前那场龙蛇大战的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穿着白色长袍的蛇妖领主站在尸山顶端，而年轻的傅家先祖将长刀捅进他脊椎。

"看清楚。"傅沉戟突然抓住白喻后颈，把人狠狠按在自己暴露出逆鳞的心口，"这次是谁的血。"

白喻的瞳孔骤然放大。他的毒牙还嵌在傅沉戟血管里，可龙血正逆流进他的毒腺。当两种上古血脉在彼此体内奔涌时，整个拍卖场的地面浮现出巨大的双生图腾——一条金龙缠绕着白蟒的古老纹章。

"不可能..."白喻的指甲暴长成蛇爪撕开他衬衫，在看见傅沉戟心口那道贯穿伤时剧烈颤抖，"锁魂钉怎么会在你..."

傅沉戟趁机翻身把人压在地上，龙息灼烧着对方苍白的皮肤："妖管局特别行动处处长傅沉戟。"他掏出镣铐扣住白喻手腕，却在触碰对方生殖腺时被烫得缩回手，"现在以非法信息素交易罪逮捕你。"

白喻突然笑起来，他染着龙血的嘴唇擦过傅沉戟耳垂："那你最好永远别松手，处长。"随着"咔嗒"轻响，傅沉戟发现镣铐另一端锁在了自己手腕上，"毕竟..."

拍卖场顶棚突然坍塌，月光照在白喻完全妖化的蛇尾上。二十米长的蟒身缠绕住傅沉戟的腰腹，鳞片刮擦着他腰间的配枪。

"三百年了。"白喻的蛇信舔过傅沉戟开始龙化的颧骨，"该轮到我们蛇族讨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