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白喻的办公室门锁在傅沉戟指尖融化。
金属液滴还未落地就被龙焰蒸发。傅沉戟迈入这个充满苦艾酒香的空间，战术靴碾碎地上几片细小的蛇鳞。他的目光锁定在靠墙的黑色档案柜——第三个抽屉正渗出肉眼可见的寒气。
"让我看看你藏了什么..."傅沉戟的龙爪扣住抽屉把手，突然皱眉。抽屉表面凝结的冰霜正在灼烧他的鳞片，这不是普通的低温，而是混杂着妖力的绝对零度。
随着"咔"的脆响，特制锁芯被暴力破坏。抽屉打开的瞬间，整个办公室温度骤降二十度。
——里面整齐排列着七片半透明的蛇蜕。
最新那片还带着血迹，在月光下呈现诡异的金绿色。傅沉戟伸手触碰的刹那，蛇蜕突然暴起缠住他的手腕！一段记忆碎片强行灌入他的脑海：
三百年前的月夜，白袍染血的白喻将一枚龙鳞刺入自己心口，而递给他鳞片的人...赫然长着傅沉戟的脸。
"幻觉..."傅沉戟甩开蛇蜕，却发现手腕上浮现出与白喻锁骨相同的疤痕。最老的那片蛇蜕上，用血写着古老的蛇文——【傅家血脉，杀无赦】
通讯器突然震动，法医急促的声音传来："傅处！新发现的死者...您最好亲自来看。"
停尸房的荧光灯管在傅沉戟头顶滋滋作响。解剖台上躺着一位中年Alpha，左胸心脏位置有个完美的圆形孔洞，边缘呈现结晶化。
"伤口直径2.3厘米，直接汽化了心脏组织。"法医递过检测仪，"能量特征显示..."
"蛇妖的毒焰。"傅沉戟打断他，"死亡时间？"
"昨晚23点到凌晨1点之间。"法医补充道，"奇怪的是，我们在死者胃里发现了这个。"
证物袋里装着一片金箔，上面蚀刻着妖管局的徽章。傅沉戟翻转金箔，背面用蛇文写着【第三个】。
他猛地想起白喻办公室第三个抽屉里的蛇蜕。
"调取死者档案。"傅沉戟的声音让温度计骤降，"我要知道他参与过的所有妖管局行动。"
当电脑屏幕亮起时，傅沉戟的瞳孔收缩——死者照片下方标注着：【曾参与"蜕皮计划"第一期，负责蛇妖Omega收容工作】
白喻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2018年冬天，他用电击项圈弄瞎了六个蛇妖幼崽的眼睛。"
傅沉戟转身时，白喻正倚在门框上啃苹果。蛇妖今天罕见地穿了高领毛衣，遮住了锁骨处的疤痕，但信息素里仍带着傅沉戟龙血的味道。
"你昨晚在哪？"傅沉戟逼近他。
"床上。"白喻咬下最后一口果肉，"想你。"
解剖刀突然擦过白喻耳边钉入墙壁。傅沉戟的龙鳞已经覆盖半边脸颊："死者的信息素残留里有你的气味。"
白喻轻笑，突然抓住傅沉戟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要检查我的妖核温度吗？作案后的蛇妖体温会升高..."他的手掌冰凉刺骨，"而我现在冷得能冻伤你。"
傅沉戟突然嗅到一丝违和。他反扣住白喻的手腕，在指甲缝里发现极细的金色粉末——龙鳞研磨物。
"你接触过我的鳞片。"傅沉戟声音危险，"什么时候？"
白喻的蛇瞳在阴影中扩大："你做梦的时候。"他突然贴近傅沉戟耳边，"昨晚你喊了十七次我的名字，傅处长。"
监控室的操作员吓得不敢出声。傅沉戟反复播放昨晚自己宿舍走廊的监控：画面显示他从23:15到凌晨1:30确实没有离开，但有一段诡异的雪花屏持续了3分28秒。
"这段异常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凌晨...12点整。"操作员结结巴巴地回答，"系统日志显示是受到高能妖力干扰。"
傅沉戟调出手机里的健康监测数据：他的深度睡眠期正好在23:50-00:05出现断层。而死者精确的死亡时间经法医修正后正是——00:03。
他想起白喻那句"你做梦的时候"，后颈鳞片全部竖起。
回到办公室，傅沉戟从保险箱取出一个钛合金匣子。里面静静躺着三片龙鳞——都是他过去三个月自然脱落的。本应存放第四片的格子空空如也，只残留着几粒金色粉末。
与白喻指甲缝里一模一样的粉末。
白喻的公寓门没锁。
傅沉戟踹开门时，看见白喻正泡在装满冰块的浴缸里，水面漂浮着几十片金绿色的蛇蜕。蛇妖仰着头，喉结上有一道新鲜的伤口正在渗血。
"你取了我的心口血。"傅沉戟的龙爪掐住白喻咽喉，"用来做什么？"
白喻任由他施力，蛇尾从水中缓缓抬起——尾尖卷着一把刻满符文的青铜钥匙。
"认识这个吗？"白喻的声音因缺氧而嘶哑，"你们傅家藏在龙冢的...锁魂钥。"
傅沉戟松开手，震惊地看着那把钥匙。这是家族最高机密，理论上只有族长才知道位置。
"昨晚我的确去过停尸房。"白喻咳嗽着露出微笑，"不过是和你一起去的。"
他甩给傅沉戟一部手机，屏幕上播放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傅沉戟自己正用龙焰灼烧死者胸口，而瞳孔呈现诡异的蛇类竖瞳。
"血契的副作用。"白喻抹去颈间血迹，"我们的记忆和力量开始交融了，亲爱的监管人。"
傅沉戟将白喻拖进妖管局最隐秘的地下档案库。虹膜认证通过时，警报系统突然响起：【检测到双重视网膜匹配】
"有趣。"白喻抚摸着扫描仪，"你的眼睛现在也能通过我的权限验证了。"
档案库中央的全息投影自动激活，显示出一份标着【绝密】的文件：《蜕皮计划：Omega妖族战斗化改造可行性报告》。附件里是几十段触目惊心的实验视频——被强行注入龙族血液的蛇妖Omega们，在极度痛苦中鳞片剥落，最后爆体而亡。
傅沉戟的龙鳞全部逆起："这些实验..."
"都经过你父亲批准。"白喻点开最后一段视频，日期显示是三个月前，"看这个幸运儿。"
画面里是个银发少年，左眼戴着和白喻相同的眼罩。当龙血注入他脊椎时，少年没有惨叫，而是转头直视摄像头，用口型说了两个字：
【哥哥】
白喻的指甲刺入掌心，鲜血滴在傅沉戟的战术靴上："我弟弟才十五岁。"
傅沉戟突然单膝跪地，心脏处的锁魂钉爆发剧痛。白喻立刻按住他心口，蛇毒与龙血在皮肤接触处形成翡翠色的漩涡纹路。
"钉子在吸收我们的力量。"白喻咬牙道，"你父亲正在强行召唤它..."
整座档案库突然剧烈震动！傅沉戟在疼痛中看见不可思议的画面——自己的左手正在龙爪与蛇爪之间不断变换形态。
白喻猛地扯开傅沉戟的衬衫，两人同时倒吸冷气：傅沉戟心口处，锁魂钉的印记周围已经蔓延出蛇鳞纹路。
"血契在改写你的基因。"白喻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下次月圆之前，如果我们不能..."
警报声突然响彻全楼！广播里传来紧急通告："所有单位注意！证物室发生二级泄露事件！重复..."
白喻突然掐住傅沉戟的下巴："现在选择吧，龙族的少爷。"他的蛇瞳收缩成一条细线，"是继续做你父亲的乖儿子，还是..."
傅沉戟的龙爪穿透白喻腹部的同时，吻住了他染血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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