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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他老人家如何? ”
“最近儿子身在缟素之中，相爷公务繁忙，儿子不敢打扰。”
石晋伯面露失望，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
“跟你说过多少遍，要多跟在相爷身边，多亲近他，这样他才能越来越看重你……罢了，我要出门赴宴，你去看看你母亲，同她一起用膳吧。”
说着，石晋伯便出了门，没再多看一眼楚昭。
楚昭一身素白，来到楚夫人的院子，而楚夫人始终不曾出声，安静地饮茶，楚昭走上前，躬身行礼。
“见过母亲。”
楚夫人相貌普通，向来喜怒不言于色，
“这些时日怎么没留在相府用膳？是相爷也觉得你晦气，还是娉婷小姐厌倦了你，也是，你这种讨人闲的东西，还有你那个未婚生子、名声败坏的亲娘，以为攀上了相府，逼的我不得不把你认在名下！”
“以为这样就成凤凰了？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就跟你娘一样，连祠堂都进不得，想做凤凰也得飞上枝头啊。”
楚夫人的声音含笑，却藏着深深的恶意。楚昭闻言，肌肉骤然抽搐，神情变得阴郁冷沉。
他一直都知道，就算他攀上了相府，这一家人还是没有一个能看得上他，除非有一天那股势力是自己拥有的，否则就算自己再努力，这些所谓的血脉至亲也绝对会毫无顾忌的羞辱自己和母亲，他依旧无法摆脱寄人篱下的命运。
“母亲教训得极是。”
楚昭低眉顺目，恭谨温顺的模样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楚夫人冷哼：
“你记住今天就好了。”
她站起来，往屋外走去，忽地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楚昭。
“既然选择了娉婷小姐，就得牢牢的抓住这股枝，小心那根枝头，站上了别的鸟，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说完，她扬长而去，楚昭垂眸盯着她远去的背影，双手攥紧，指骨泛白。
——
染沫在丞相府荡着秋千，她已然得知了楚昭的遭遇，更知道他烫伤了手臂，正在来找她的路上，
“系统，你说，这时候让他发现我的蛇蝎心肠，他会怎么样？”
染沫突然觉得，那样应该会很有意思，
毕竟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才容易被牵制嘛。
系统没吭声，但从它颤抖的频率，染沫可以猜测出，它此刻内心的崩溃。
楚昭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一袭绿衣的少女坐在秋千上，轻松愉悦，丝毫没有被楚府里的流言蜚语影响，也没有被他影响，
她的侍女，墨苔看见他远远的走过来，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楚昭，片刻后才摇头道：
“四公子尚是戴孝之身，不适合踏足小姐的居所，您若要实在想念小姐，只怕要先换身衣服。”
染沫转眸瞥了楚昭一眼，随即漫不经心地说：
“楚昭，你怎么来了？还有，你怎么能骗我，当初你不是以石晋伯家庶公子的身份来的我身边，结果你居然不是，我以为你的身份已经够卑贱了，结果……罢了，你去找我爹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楚昭的脸微微僵硬，片刻后，又慢慢放缓，这确实是娉婷小姐可以说出来的话，他向来知道她凉薄，不然也不会将应香随手送给他，却不曾想，在她的眼中，自己也没有例外，可是对她好了太多年，他的动作比自己的心先一步做出了选择，
楚昭走到秋千架旁，单膝跪下，将手伸到秋千绳索上，握住染沫冰凉的手。
“我并非存心欺瞒。我知我身份卑微，如若不此，定然没有面对老师和小姐的资格。”
楚昭抬起头来，漆黑的眼眸仿佛带着光，灼热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她猛的甩开楚昭的手，不经意之间碰到了他的胳膊上的烫伤，那种神情，像是告诉她，问问他怎么了，
“你受伤了，去好好养着吧，至于你母亲进祠堂的事情，我想父亲会帮你的。”
说完，她推开秋千架子，径自朝着卧房走去，楚昭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许久，才苦涩一笑，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那种肯定的语气，果然，他利用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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