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回复他：“这些年你帮我太多了，我心里过意不去。”

他很快回复：“我们之间，不用算得这么清楚。”

我看着这条微信，心里有些复杂。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应不应该算得这么清楚。

培训班结束了，我顺利拿到了结业证书。我开始在网上投递简历，找设计工作。

我投了很多家公司，但大部分都石沉大海。只有少数公司给了我面试机会，但结果都不尽如人意。

我感到有些沮丧。我以为自己学成了，就可以找到一份好工作，就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但现实比我想象中残酷得多。

李明给我打电话，问我找工作的情况。

“不太顺利，”我告诉他，“好像设计行业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容易。”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要不，你来上海吧。我帮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机会。”

来上海。我犹豫了。上海的生活成本很高，我怕自己无法适应。而且，我还没有全还清李明的钱，我不想再给他增加负担。

“再等等吧，”我说，“我想在家乡这边再试试。”

他没有强求，只是说：“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告诉我。”

我在家乡小城继续找工作，同时也在网上接一些设计私单。收入很不稳定，有时候一个月能赚几千块，有时候只有几百块。

李明在上海的工作越来越好，他升职了，工资也涨了不少。他告诉我，他在上海租了一套不错的公寓，还买了辆车。

他发来公寓和车的照片，看起来都很气派。我看着照片，心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我为他感到高兴，但同时也感到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

我们打电话的时间越来越少，话题也越来越少。他开始和我说一些我听不懂的金融知识，或者他在公司里遇到的事情。我觉得自己和他越来越没有共同语言。

有时候，我会在电话里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看我。他总是说忙，没时间。

我开始感到不安。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好像正在慢慢变淡。

我的设计私单越来越多，收入也逐渐稳定下来。我租了一个独立的工作室，开始组建自己的设计团队。

我的事业慢慢有了起色，我开始参加一些行业活动，认识了一些新的朋友。

我发现自己对设计越来越热爱，也越来越有自信。我觉得自己的人生，正在朝着一个全新的方向发展。

我开始减少和李明的联系。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我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需要他帮助的穷学生了，我也无法像以前那样，把他当成我唯一的依靠。

他给我打电话，问我最近怎么样。我告诉他我开了工作室，很忙。

“挺好的，”他说，“你终于做出了点成绩。”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那些年你给我的钱，我算了一下，加上利息，一共是……我把钱打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