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 年，「婚姻资格许可证」正式推行，所有欲缔结婚姻关系的公民，都须考试通过、取得资格证书后，方能办理结婚手续，未取得资格证书，私自同居共财被发现者，视为违法同居，将被处以高额罚款并强制分离。

——《新民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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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 年，李梦出生在一个普通县城，下面还有一个小她三岁的弟弟，名叫李响。

李响出生前，家里本就不富裕，父母为了再生一个男孩，已经将大部分积蓄花在了李梦母亲的各类保健调理上。当李响呱呱坠地时，父亲李志强激动得热泪盈眶，当场拍板要大摆宴席。

"老李家终于有人传宗接代了！"父亲抱着小小的李响，喜形于色地向四邻八舍宣告这个好消息。

李响满月那天，尽管家里拮据，父亲还是张罗着办了十五桌酒席，宴请了所有亲友，共同庆祝李家添丁。

三岁的李梦站在角落，小手攥着妈妈特意为这次宴会给她买的唯一一条新裙子。她不太明白为什么家里突然这么热闹，只是隐约感觉到，弟弟的到来似乎比什么都重要。

"梦梦，去帮妈妈招呼客人。"母亲匆匆嘱咐，又忙着去照顾小儿子了。

李梦乖巧地点点头，挨个给来客鞠躬问好，听着那些叔叔阿姨们不断赞叹："终于有个儿子了，老李，你可算是熬出头了！"

"是啊是啊，有儿子就是不一样，这下家里有人顶门立户了！"

小小的李梦不懂这些话的意思，只是本能地觉得有些难过。她偷偷问过妈妈："我出生的时候，爸爸妈妈也这么高兴吗？"

母亲愣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说："当然高兴，你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啊。"然后便匆忙走开了，没有再多说什么。

李响的满月宴后是百日宴，百日宴后是周岁宴，家里的积蓄很快就见底了，但父亲却从不在意，甚至主动向亲戚借钱，只为给儿子办得风光。

"多大点事，儿子的事能算花钱吗？等他长大了，这些都是小钱！"父亲总是这样说。

最好的衣服给李响穿，最好的玩具给李响玩，甚至李梦上小学时的学习用品都是二手的，而给弟弟买的则都是崭新的。家里收入拮据时，父亲会毫不犹豫地在李梦的补习班和李响的兴趣班之间选择后者。

"女孩子，学那么多干什么，识字算数够用就行了，将来嫁人，人家又不看你会不会奥数。"父亲常这样说。

渐渐地，李梦习惯了在家中的角色。她学着提前起床，帮妈妈做简单的家务；放学回家时，习惯性地先看看弟弟有没有什么需要；晚上写作业时，她会在弟弟闹腾需要人陪时，放下自己的事情去哄他。

李梦十二岁那年，她得了全校作文比赛一等奖，激动地拿着奖状和奖品——一套精美的钢笔回家，想要得到父母的认可。

"爸爸，妈妈，我得奖了！"李梦兴奋地在门口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