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一刻，我的心碎了。

我找了个理由说要去洗手间，急匆匆地离开了座位。

走到人少的地方，我背靠着墙，深深吸了几口气，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哭出来。

"你没事吧？"

章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慌忙擦了擦眼角："没事，就是有点闷。"

他递给我一瓶水："喝点水吧。"

我接过水瓶，笨拙地拧开盖子，手却不听使唤，水撒了出来。

章明二话不说，拿出纸巾帮我擦拭。

"你不用这样..."我低声说。

"我知道，"章明轻声说，"你喜欢徐行，对吗？"

我抬头看他，惊讶于他的直白。

"很明显，"章明苦笑，"每次你看他的眼神，都和我看你的眼神一样。"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呆呆地站着。

"他和沈悦的事情很复杂，"章明继续说，"他们高中就认识了，一直若即若离。沈悦确实拒绝了他，但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因为有些顾虑。"

"顾虑？"

"嗯，沈悦的父母希望她出国读研，不想她太早陷入恋爱。但现在看来，他们的感情还是战胜了这些顾虑。"

原来如此。我苦涩地想，这就是为什么徐行一直没有放弃，也是为什么他要撮合我和章明。

"对不起，"我低声说，"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

章明摇摇头："不用道歉。其实，我在刚入学时就注意到你了。你在文学社朗诵诗歌的样子真的很美。"

我愣住了。我从未想过章明对我的了解这么多。

"我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的坦白。

"没关系，"章明温和地说，"我不期待你现在就有回应。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有人一直在看着你，欣赏你。"

我们沉默地站了一会儿，章明轻声说："要回去看演出吗？或者你想先离开？"

我深吸一口气："我们回去吧，不能让他们担心。"

我们回到座位时，发现徐行和沈悦正在找我们。

"你们去哪儿了？"徐行关切地问，"我们一直在找你们。"

"只是去买点水，"章明回答，然后很自然地拉起我的手，"演出怎么样？我们错过了什么？"

我惊讶地看着他，章明冲我微微一笑，眼中带着鼓励。我没有挣脱他的手。

徐行的目光在我们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秒，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说着演出的事情。

那天晚上，我们四个人一起看了演出。表面上看，我们像两对情侣，有说有笑，但我的心始终悬着，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

走出音乐节场地时，章明体贴地把外套披在我肩上："晚上有点凉。"

徐行注意到这一幕，冲章明竖起大拇指："学长果然是学长，懂得照顾人。"

沈悦也笑着说："你们真的很配。"

我挤出一个笑容，不知道该说什么。

回校路上，章明一直陪我走在后面，给我和徐行他们留出一段距离。

"你还好吧？"他轻声问。

我摇摇头："不太好。但谢谢你一直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