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35年，「城市居住许可分级制度」开始试行，所有希望长期在主要城市居住的公民，都必须通过相应的居住资格测试，并根据测试等级获得不同类别的居住许可。无证居住或等级不符者，将面临强制迁离。

——《城市观察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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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陈默出生在一个二线城市的普通工人家庭，他上面还有一个大他六岁的哥哥，叫陈鸣。

陈鸣出生的时候，父母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喜悦，只是觉得家里多了一个孩子。但陈默出生后，家里的气氛全变了。那一年，城市开始大力发展，各种机会涌现，父母觉得生儿子能给家里带来更好的未来，能在大城市站稳脚跟。陈默的到来被视为一种投资，一种希望。

陈默的满月酒办得隆重，虽然比不上大富大贵之家，但在他们那个工人社区里也算排场十足。父母请了单位的同事，小区的邻居，收了不少礼金。当时十一岁的陈鸣已经在家里帮忙端茶倒水，看着热闹的场面，他心里有些异样，他出生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么热闹。

他不敢问，只是默默地做着家里的杂事。

满月酒后，陈默得到了父母更多的关注。好吃的总是先给他，新衣服也大多是他的。陈鸣用的东西，很多都是陈默用旧的。父母常说，男孩子要糙养，陈默是弟弟，要多疼爱。

在学校里，陈默享受着各种“特权”，父母会为了他去学校找老师沟通，给他报各种兴趣班。陈鸣则被要求放学后尽快回家做家务，照顾弟弟。

陈默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习惯了被偏爱，习惯了得到最好的东西。他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哥哥的存在似乎就是为了衬托他，照顾他。

陈鸣对父母的偏心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尝试过反抗，比如故意不回家，比如顶嘴，但换来的只是更严厉的责骂。他开始变得沉默，把情绪都压在心底。

高中毕业那年，陈鸣没有听从父母的安排去读一个他们认为“有前途”的专业，而是选择了离家很远的一所大学，专业是他自己喜欢的，但父母觉得将来不好找工作。

父母很不满，但陈鸣的态度很坚决。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家，离开父母的控制和弟弟的光环。临走前，父母没有去送他，只给了他一笔勉强够路费的生活费，叮嘱他省着点花。

陈鸣离开后，陈默成了家里唯一的焦点。父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希望他能考上名牌大学，将来在大城市里出人头地。

陈默也自觉承担起了这份“责任”。他努力学习，享受着父母提供的所有便利。他知道自己是家里的希望，是父母未来的保障。

大学毕业后，陈默顺利留在了所在的城市工作，这座城市正是后来推行「城市居住许可分级制度」的首批试点城市之一。他找了一份体面的工作，收入不错。父母为此感到非常骄傲，逢人就夸自己的小儿子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