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嗫嚅着："不用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在你家楼下。"

我猛地站起来，冲到窗前。窗外正在下雪，梁叙站在路灯下，电话贴在耳边，另一手拿着一束花。

我冲下楼，在电梯里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和衣服，心跳如雷。

推开单元门的一刻，我看到梁叙站在雪中，肩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白。

"你来干什么？"我站在门口，没有靠近。

他向前一步，把花递给我："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想我们的事。"

"没什么好想的，我们不合适。"

"我查了资料，"他认真地说，"伴侣关系中，如果一方过于忽视另一方的感受和需求，就会导致关系破裂。我想，我确实做得不够好。"

我忍不住笑了："你还真是把一切都当成研究对象。"

"不是。"他摇头，"我只是想用我能理解的方式，找出问题所在。我不擅长表达感情，但不代表我没有感情。"

雪越下越大，他的眼镜上起了一层薄雾，但我依然能看见他眼里的认真。

"我可不可以有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他问。

我接过花，低头嗅了嗅："这是什么花？不是玫瑰。"

"满天星。"他说，"像你的眼睛。"

这是梁叙第一次说这种肉麻的话，我忍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他紧张地问。

"笑你。"我抬头看着他，"连说情话都这么僵硬。"

他局促地站在那里，雪花落在他的肩膀上，我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虽然不善表达，但他的每一次尝试，都显得那么珍贵。

"进来喝杯热茶吧。"我侧身让他进门。

这是我们重新开始的第一步。

重新在一起后，梁叙确实有所改变。他会主动发信息告诉我他的行程，会在约会前一天提醒我，甚至会在忙碌时抽空给我打个电话。

但是，旧的问题换了种方式出现。

"今天晚上我要加班，大概十点才能回来。"吃早饭时，梁叙边看论文边对我说。

"又加班？"我皱眉，"这周第三次了。"

"项目临近截止日期，没办法。"他头也不抬。

我叹了口气，心想着今晚又是一个人看电影了。

晚上，我窝在沙发里看恐怖片，被吓得直往被子里钻。门铃突然响起，我吓得尖叫一声，差点把爆米花扔出去。

门外是梁叙，手里拎着两杯奶茶。

"不是说要加班吗？"我惊讶地问。

"我跟组员交换了时间，明天早起去实验室。"他进门，看了眼电视，"又看恐怖片？"

"嗯。"我点点头，"你要一起看吗？"

他犹豫了一下："好啊。"

我欣喜地挪了挪位置，拍拍身边："坐这里。"

梁叙坐下，有些不自在地看着屏幕。我知道他对这类电影没什么兴趣，但他还是选择了陪我。

电影播放到一半，我被吓得直往梁叙怀里钻，他僵直的身体渐渐放松，小心翼翼地环住了我的肩膀。

"你每次都被吓得不行，为什么还要看恐怖片？"他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