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排练,我更加小心翼翼。每一个音符都弹得异常谨慎,生怕出错。结果反而更显得拘谨和不自然。
“小枝,你是不是太紧张了?”陈默看出了我的状态不对。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就是有点没睡好。”
沈遇坐在贝斯后面,垂着眼睛调音,好像对我们的对话充耳不闻。但我总觉得,他好像知道我的心事。
接下来的几天,我把自己关在琴房里,拼命地练习。我试图找到那种“灵气”,那种能让音符活起来的感觉。但我越努力,越觉得自己在原地踏步。
乐队的其他人都在为比赛做准备,排练的气氛越来越热烈。只有我,好像一个局外人,融不进去。
排练间隙,大家聚在一起讨论改编的细节,沈遇也参与其中,偶尔说几句话,总能切中要害。我站在一旁,插不上话,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
有一次,陈默问我对某个乐段有什么想法,我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沈遇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平静,但我却觉得无地自容。
那天回家路上,陈默问我:“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感觉你最近都不开心。”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天听到学姐们对话的事情告诉了她。
陈默听,气得直跺脚:“什么啊!她们胡说八道!你弹得很好听啊!”
“可是……”我还是不自信,“我也觉得我弹得不够好,没有感情。”
陈默叹了口气,抱住我:“别听她们瞎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嘛。而且,你已经很努力了。”
她的安慰让我感觉好了一些,但心里的阴影还是挥之不去。我决定更加努力,一定要证明自己不是一个“机器人”。
我开始熬夜练习,手指在琴键上反复地弹奏着。有时练到手酸得抬不起来,就甩甩手继续。
但效果并不明显。我的演奏还是缺乏感染力。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音乐天赋。
乐队比赛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我甚至开始想找个理由退出乐队。
一天排练结束,大家都走了,只剩下我和沈遇。他在收拾贝斯,我在慢吞吞地整理琴谱。
“你最近是不是很焦虑?”沈遇忽然开口。
我吓了一跳,抬头看他。他的眼神依然平静,但里面好像藏着 某物。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低下头。
“音乐不是比赛。”他淡淡地说,“也不是为了证明给谁看。”
我抬头看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音乐是用来表达的。”他看着我的眼睛,“你把自己的心放进去,它就会活起来。”
他的话像一道光,照进了我心里。表达?我好像从来没有想过,弹琴是为了表达什么。我只是在努力地弹好每一个音符,成乐谱的要求。
“可是……我不知道该表达什么。”我小声说。
沈遇笑了笑,那个笑容很淡,却让我觉得很温暖。
“那就去感受。”他说,“感受你想感受的,然后通过琴声把它传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