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那人似乎听到了呼唤，转过身来，与初雪四目相对。
是他，真的是他！虽然脸上多了一道疤痕，眼神也更加深邃，但那双眼睛，初雪永远不会认错。
夏暖也看到了她，眼中闪过震惊、喜悦，最后归于平静。
"阮姑娘。"他微微颔首，语气疏离，仿佛他们只是泛泛之交。
初雪心如刀绞，她想冲上去问个明白，但赵公子已经走到她身边，亲昵地挽住她的手。
"严大人，这位是我未过门的侧室，阮姑娘。"
夏暖——不，现在应该称他为严大人——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片刻，然后平静地说："恭喜赵兄。"
初雪想解释，想喊出真相，但夏暖已经转身离去，背影决绝。
赵公子似乎察觉到什么，低声问："姑娘认识严大人？"
初雪摇头，强忍泪水，"不认识。"
宴会结束后，初雪回到房间，整夜未眠。她无法理解，为什么夏暖还活着，为什么他成了尚书，为什么他对她如此冷漠。
第二天，她偷偷溜出赵府，打听到严大人的住处，前去寻找答案。
严府高墙大院，门庭若市。初雪站在府外，突然感到自己的渺小和无助。这样的府邸，与她记忆中的茅草屋相去甚远。
正当她犹豫时，一队仪仗从远处而来。严大人骑在马上，身旁跟着一位华服女子，正是当朝宰相之女。
有人高喊："恭贺严大人与卢小姐议亲成功！"
初雪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夏暖不仅活着，还要迎娶他人。
严大人的目光从人群中扫过，落在初雪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他拉紧缰绳，加速离去。
初雪跌跌撞撞地回到赵府，泪流满面。她终于明白了：夏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为她遮风挡雨的杂役，他现在是朝中重臣，是受人敬仰的严大人，而她，只是他生命中一段可以遗忘的过往。
当晚，她答应了赵公子的提亲。
"为何突然改变主意？"赵公子惊喜又困惑。
"我累了。"初雪轻声说，"想找个依靠。"
赵公子欣喜若狂，承诺会给她最好的生活。初雪只是淡淡微笑，心如死灰。
三日后，赵府设宴庆祝。宾客云集，其中也包括新任尚书严大人。
初雪刻意打扮得光彩照人，她要让夏暖看到，她过得很好，不需要他的怜悯。
觥筹交错间，严大人独自一人走到后花园。初雪悄然跟随。
"出来吧。"严大人背对着她说，声音低沉。
初雪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
"恭喜严大人即将大婚。"她强装平静。
严大人转身，月光下，他的脸上满是疲惫与无奈。
"你也是。"
沉默良久，初雪终于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为何骗我你已死去？"
"我没有骗你。"严大人——不，此刻他又是夏暖了——苦笑道，"战场上，我确实差点死去。当我被救起时，发现自己是被错认为另一个人——严将军的儿子。真正的严公子已经战死，而我因为与他相貌相似，被误认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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