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谢谢。」

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

我睁开眼睛，不禁怔住——是他，那天帮助走丢老人时遇见的男人，杨杰。

他似乎也认出了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是你？"

「嗯...你好。」我点点头，有些局促。没想到会在公司遇见他，难道他也是这栋楼里的职员？

「你也在这栋楼上班？」他问道，按下了26楼的按钮。

「是啊，22楼，麒麟广告。」我说，不经意间瞥见他的表情微妙地变了。

「怎么了？」

「没什么。」他笑了笑，「只是没想到你是麒麟的员工。」

电梯很快到了22楼，我礼貌地对他点头示意，正要走出去。

「等一下，」他忽然叫住我，「请问你是负责哪个项目的？」

「科技类的几个客户，最近在做XX科技的新产品推广案。」我随口回答。

他挑眉，表情变得有些微妙："那我们应该会经常见面了。"

「为什么？」

「我是XX科技的设计总监，这次是你们的甲方。」

电梯门在我面前缓缓关闭，我却站在原地，大脑还在处理这个信息。

等等...他是我们的甲方？那个传说中挑剔到极致、让整个创意部提心吊胆的甲方爸爸？

我仿佛听到了命运在偷笑的声音。

3

下午的提案会议上，我第一次以正式身份见到了杨杰。

会议室里，他西装革履，气场全开，与早上电梯里那个温和的形象判若两人。

「林小姐，」他看着我的方案，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这个创意太过保守了，我们需要更具冲击力的表达。」

全场安静，同事们偷偷看向我，眼中满是同情。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据理力争：「杨总监，我认为这个表达方式虽然内敛，但更能体现产品的核心价值。」

「是吗？」他抬眼，嘴角微勾，「那请继续说服我。」

接下来的半小时，我绞尽脑汁论证自己的创意，而他则不断提出刁钻的问题。

会议结束后，我精疲力竭，同事们纷纷拍拍我的肩膀，表示慰问。

「林小南，你太勇了，居然敢跟杨总监对着干。」同事小王悄悄说。

「我只是在表达专业观点...」我苦笑，收拾着文件准备离开。

刚走出会议室，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林小姐，能借一步说话吗？」

我回头，杨杰站在那里，表情依旧严肃。

我跟着他走到走廊转角处，心想了，是不是要被投诉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的表情忽然松动下来。

「你的提案其实很好，我刚才只是在测试你的应变能力。」他轻声说，「不过，如果能再加入一些情感元素会更好。」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所以...你不是真的不满意？」

「当然不是。」他微微一笑，「我很欣赏能坚持自己专业判断的人。」

看着他突然变得温和的表情，我恍惚间想起了那天早晨，他对姑奶奶说话时的样子。

原来工作状态和私人状态差别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