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伪造

隆冬的初雪落在许氏集团的破产公告牌上，夏清禾戴着羊绒手套，指尖轻轻划过"资产清算中"的字样。她转身看向玻璃幕墙里垂头丧气的员工，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那些伪造的财务漏洞报告，终于让许氏彻底失去了银行的信任。

许之砚蜷缩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手机屏幕亮了又灭。父亲手术前最后一句话还在耳边回荡："去找...仓库最里面..."可当她带着陆妄言赶到时，那里只剩一地狼藉，关键的保险柜早已不翼而飞。

"之砚！"陆妄言举着被黑客攻击的电脑冲来，"沈时的社交账号被盗了，那些'承认罪行'的动态全是伪造的！"话音未落，许之砚的手机弹出新消息——是段模糊的视频，画面里沈时和夏清禾在酒店套房举止亲昵。

"够了！"许之砚捂住耳朵后退，记忆里沈时说"有喜欢的人"的场景突然变得讽刺。她踉跄着撞开安全通道的门，却在楼梯间撞见浑身是雪的沈时。他怀里死死抱着个防水袋，发丝上的冰碴混着血迹往下滴。

"之砚，这是周正明转移资产的证据！"沈时伸手想抓住她，却被许之砚一巴掌打开。她看着他身上不属于自己的香水味，想起视频里的画面，突然觉得无比恶心。

"沈时，你真让我作呕。"许之砚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上，"你接近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场骗局？"沈时僵在原地，喉结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身后突然传来鼓掌声，夏清禾踩着细高跟从阴影里走出，手里把玩着沈时的手机。

"还真是感人的场面。"夏清禾将手机屏幕转向许之砚，"看看这个，沈时偷偷拍的你家商业机密哦。"许之砚看着照片里自家书房的布局，只觉天旋地转。沈时冲过去抢夺手机，却被夏清禾灵活躲开，高跟鞋狠狠踩在他受伤的脚踝上。

"放开他！"陆妄言及时赶到，与沈时一起制服了夏清禾。混乱中，防水袋被扯开，露出里面的账本和录音笔。可还没等沈时解释，警笛声突然响起。周正明带着人包围了这里，他举起手里的"证据"冷笑道："沈时，蓄意盗窃商业机密，你这次插翅难飞。"

许之砚看着被警察带走的沈时，他回头时眼底的绝望刺痛了她的心。夏清禾整了整衣领，凑近她轻声说："看吧，我说过他不是什么好人。"远处，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医院那边，传来了许父病情恶化的消息。

雪越下越大，将所有的真相与谎言都掩埋在白色之下。许之砚攥着那张泛黄的合影——照片里沈时偷偷给她画素描的样子，此刻却成了最锋利的刀。她不知道，自己亲手推开的，究竟是仇人，还是拼了命想保护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