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如雨点般砸落,沈时本能地将许之砚护在身下,后背被坠落的钢筋划出深长的血痕。轰鸣声中,保险箱的锁芯在剧烈震动下竟自动弹开,露出里面泛黄的科研笔记和一卷老式录像带。
“抓住他们!”拆迁队头目举着铁棍冲下楼梯,身后跟着几个戴着口罩的壮汉。陆妄言举着摄像机挡在楼梯口,嘶吼着:“这里有重大证据!都别动!”混乱中,许之砚摸到墙角的消防斧,狠狠劈开堵住出口的木板。
沈时将资料塞进防水袋,拉着她冲进弥漫着粉尘的走廊。头顶的横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就在即将冲出厂房的刹那,一块巨大的混凝土轰然坠落。千钧一发之际,沈时猛地推开许之砚,自己却被压住右腿。
“沈时!”许之砚转身要去拽他,却见他将录像带奋力抛出窗口。陆妄言接住带子的瞬间,整栋建筑彻底坍塌。尘埃漫天中,许之砚发疯似的扒着瓦砾,指甲被碎石磨得血肉模糊:“你说过要一起面对的!你骗我!”
救护车的鸣笛声撕破天际。当沈时被担架抬出废墟时,他虚弱地抓住许之砚的手,在她掌心写下一串数字。陆妄言紧急查看录像带,画面里年轻的沈父与许父正在演示新能源技术,周正明站在角落里神色阴沉,突然有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走进镜头——此人竟与现在的周正明长相完全不同!
“是替身!”陆妄言倒吸一口冷气,“真正的周正明还在暗处!”他话音未落,许之砚的手机突然响起陌生号码来电,对面传来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许小姐,想要沈时平安,就带着资料来码头。”
夜幕笼罩的码头,海风卷着咸腥的气息。许之砚孤身走向废弃货轮,怀中的科研笔记仿佛有千斤重。船舱内,沈时被绑在椅子上,额角的血顺着下颌滴落。阴影中,真正的周正明摘下人皮面具,露出布满疤痕的脸:“当年我弟弟替我坐牢,这笔账该清算了。”
就在他举起手枪的瞬间,警笛声由远及近。原来陆妄言早已追踪到信号,并联系了警方。周正明狗急跳墙,扣动扳机的刹那,沈时挣脱绳索扑向许之砚。子弹擦过他的肩膀,与此同时,警方的狙击手一枪击中周正明的手腕。
晨光刺破云层时,许之砚守在沈时的病床前。他手中还紧紧攥着那张写有数字的纸条——那是父亲日记里提到的,另一个藏有备份资料的保险箱密码。窗外,城市在朝阳中苏醒,而这场持续多年的阴谋,终于迎来了真正的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