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莫急,你身子还虚弱,先养几日再说。"
我心中焦虑,但也知道现在的状态确实不适合赶路,只能点头应下。
林叔又问:"姑娘家住何处?可有家人?我可派人去通知他们。"
我摇摇头:"我无家可归,不必麻烦了。"
林叔一脸狐疑,但没再多问。
这几天我养病期间,发现林木虽然言语迟钝,行动也慢,但心地善良。他每天都会笨拙地照顾我,送水喂药,虽然动作不灵活,但十分认真。
林叔告诉我,林木是他兄长的儿子,五岁时不慎落水,被救起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他们家以打鱼为生,虽然清贫,但也能勉强度日。
我身体渐渐好转,但心中的警惕并未放松。每夜我都会做噩梦,梦见王爷派人追杀我,梦见自己再次落水。
这天清晨,我正在院子里晒被子,忽然听见大门外有人高声喊道:"大人,敢问这家可是救了一位落水女子?"
我的心猛地一跳,迅速躲到了屋后。
林叔打开门,外面站着两个衙役,手里拿着一张画像。
"大人,是有这么回事,但那姑娘昨日已经离开了。"林叔面不改色地撒谎。
"真的走了?让我们搜查一下。"衙役怀疑地说。
就在此时,林木从巷子那头回来,手里提着一条鱼,见到衙役便好奇地停下脚步。
"那是谁?"衙役指着林木问。
"是小人的侄儿,他脑子不太好使。"林叔解释道。
衙役走到林木面前,冷声问道:"你家是不是藏了一个女子?"
林木茫然地看着他,然后缓缓点头:"是,有。"
我的心一沉,暗叹了。
"在哪里?"衙役追问。
林木指了指鱼篓:"在,这里。"
衙役困惑地看着鱼篓,林木笑呵呵地掀开盖子,里面只有一条鱼,还活蹦乱跳的。
"你耍我?"衙役怒道。
林叔急忙上前解释:"大人别生气,他就这样,说话不着调。您问他家里有没有女人,他以为您问有没有母鱼呢。"
衙役狐疑地看了看林木,见他确实一副呆傻模样,最终还是离开了。
等他们走远,林叔才松了口气,走到屋后把我叫出来:"姑娘,看来你惹上了麻烦,不如告诉我们实情,或许我们能帮上忙。"
我犹豫半晌,最终决定说出部分真相:"我是被人陷害,若被抓回去,必死无疑。"
林叔叹了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必须离开京城。"
就在这时,林木慢吞吞地走过来,手里捧着什么东西。他将手摊开,掌心是一个小布包,他笨拙地解开,里面是几块碎银子。
"给,你,路上,用。"
我愣住了,这对于一个以打鱼为生的家庭来说,恐怕是全部积蓄了。
林叔也惊讶地看着侄儿:"木子,你什么时候攒的这些?"
"卖,鱼,攒的。"林木的眼睛纯净无邪,"她,要,走了,路上,要用。"
我鼻子一酸,坚决推开他的手:"不行,这是你们的血汗钱,我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