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礼成,宁晏挽着张真源的胳膊从台子侧面走下阶梯,手循着他的小臂滑下去,顺势钻进他的指间,十指紧扣。
张真源还没从那个吻中完全缓过来,慢半拍的垂眸看下去,看见交握的双手,身形顿在原地。
宁晏微微踮起脚尖,白里透红的小脸靠近他耳边,轻轻慢慢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廓,
宁晏哥哥,陪我去换礼服。
一会儿婚宴开始,他们俩还得一一招呼敬酒。
她的举止亲昵,声音轻软,好像在对热恋的男友撒娇。
张真源指骨发麻,整个耳廓烧红得像要滴出血,有种被头等大奖砸中不真实的幸福感。
张真源好。
—
休息间里,宁晏遣散了候在房间里的佣人,自己抱着礼服进了隔间,张真源静坐在沙发上,两手交握,手心柔软细腻的触感仿佛烙在脑海。
隔间里一阵悉悉索索,不知过了多久,张真源听见高跟鞋鞋跟点地的响声,还有宁晏低低的求助,
宁晏哥哥,帮帮我……
张真源闻声快步走到隔间门前,手搭在冰冷的门把上,不敢贸然闯入,
张真源怎么了,晏晏?
宁晏你进来。
得到准许,张真源拧动把手,推门而入。
浅蓝的抹胸晚礼服是光滑的丝绸面料,贴着宁晏纤细的腰肢,勾勒出身材的曲线。
她坐在沙发凳上,高跟鞋踢倒在脚边,半撩起礼服裙摆,露出两节白皙的脚踝。
宁晏仰头望着他,露出修长漂亮的脖颈,眼尾不知何时染上的微红,乖顺又可怜,
宁晏脚疼。
张真源下意识单膝俯跪,还没来得及去看,宁晏的脚就轻踩上了他的膝盖。
男人大脑空白了一瞬,鬼使神差的抬手握住那节纤细的脚腕。
依旧是光滑细腻的触感,他的指腹微动,丝毫不敢用力。
宁晏哥哥,我脚后跟是不是磕破了?
宁晏天真的继续这个话题,好像心猿意马的只有他一个人。
张真源回神,仔细看去,确认那片肌肤只是磨红了些,才稍稍放心,
张真源没破,只是磕红了。
宁晏娇气的很,受不了一点疼,
宁晏我不想穿高跟鞋了。
张真源抬头看她,神色温柔,
张真源好,不想穿就不穿了。
宁晏弯唇一笑,纤细的双臂勾住他的脖颈,眼亮晶晶的望着他,
宁晏抱我。
张真源避开她的视线,混乱的呼出口气,倾身过来把她打横抱起。
他像是抱起一片云朵,毫不费力。宁晏乖巧的眨了下眼睛,刚落入沙发里,小脸一抬,软唇亲了下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宁晏谢谢哥哥。
她的语调听着就是单纯的感谢,连带着,好像这个亲吻也根本没有旁的多余的意思。
张真源松了怀抱,胡乱点了点下巴,抽身去帮她找拖鞋。
—
晚宴开始,宁晏和张真源一齐与宾客碰杯,微凉的液体划过喉咙,她的杯中不是酒,是酸甜的苹果醋。
宁晏贴近张真源耳边,
宁晏是你把我的酒换了吗,哥哥?
张真源看了眼她湿润的唇瓣,快速挪开视线,点头承认。
她年纪还小,又那么乖,他以为她喝不了酒,所以自作主张替她换掉了。
宁晏翘了翘唇角。
也好。
晚上本来也有正事要做。
满堂的宾客数不胜数,按照流程,敬酒得敬好几个小时。进程还不到三分之一,宁晏已经感觉腿站得发麻了。
她勾住张真源的手臂,又凑到他耳边,
宁晏哥哥,我好累,能不能先回去了?
酒还没敬到一半新娘就要退场,礼数上根本说不过去。
张真源薄唇微抿,只思量了片刻,
张真源好。
宁晏眉尾微挑。
哥哥。
你也太好说话了叭。
这样也好,省的在这里活受罪,她心安理得的把一切丢给他处理。
这里是宁湾别墅区,他们的婚房也在这片区域内,坐车用不了五分钟就到。
宁晏放下酒杯,双臂环住他的腰身,轻浅的靠了下他的胸膛,底下的心跳飞快。
宁晏你要快点回来,哥哥。
她缩在他怀里,仰着白里透粉的小脸。
张真源的手虚悬在半空,半晌,很轻的贴住她的侧腰,
张真源好。
宁晏嗅到他带着酒香的气息,停顿了一瞬,娇声说,
宁晏你也不能再喝酒了,换成苹果醋哦。
张真源好。
张真源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关心他,怕他喝多了会不舒服。
宁晏漂亮的眸子带着甜笑。
哥哥千万不能喝多。
不然怎么和晏晏做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