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雨带着铁锈味。
丁程鑫是被手腕上的勒痕疼醒的,那道浅红印记不知何时变得滚烫,像有根烧红的铁丝缠在骨头上连带着太阳穴都突突地跳。
……
邮局的长椅积着层潮意,邮局的长椅上,刘耀文正用匕首撬着10号信箱的锁,金属摩擦声刺耳得像是在刮耳膜,听得人后颈发麻。
贺峻霖啊呦,这个声音太像有人在啃我的脑壳了
贺峻霖咦~
说着就打了个哆嗦
丁程鑫别碰它
丁程鑫突然开口,他手里握着包面包,是拿昨晚揍了房东一顿后,他吐出来的钱买的
丁程鑫这信箱的锁芯是不是空心的?
宋亚轩弯了弯腰,视线与信箱齐平
宋亚轩……好像里面塞着什么东西
他朝锁孔努了努嘴
刘耀文的匕首顿在半空,锁孔昏暗中果然能看见点白森森的东西,像截被水泡胀的指骨。
刘耀文的匕首顿在半空,喉结滚了滚:
刘耀文不是,这?
刘耀文什么鬼东西……
话音未落,贺峻霖突然捂住鼻子,眉头拧成个疙瘩:
贺峻霖你们闻没闻到什么味儿啊?
宋亚轩有点
宋亚轩但是这是什么味啊?
丁程鑫摸出今天早上凭空出现在邮箱上的信,指尖刚触到纸面,那些空白的地方突然自己洇开墨痕。
他喉结滚了滚
丁程鑫得写想让雨停的理由
贺峻霖?啊?
宋亚轩理由?因为要拆信?
刘耀文咬着笔尖在信纸上划,墨点晕成小小的乌云:
刘耀文我哪知道什么理由?
他把“水鬼都去死”几个字划得格外重,纸面几乎要被戳破
刘耀文我现在只想让这些玩意儿赶紧消失
话音刚落,信纸突然渗出黑色的水迹,像被血泡过似的,在“死绝”两个字上烧出两个黑洞,边缘卷成焦黑的灰烬。
贺峻霖那我写:坏人赶紧消失?
同样,信纸开始在不合适的地方开始自燃
贺峻霖啊,我的也没有了!
宋亚轩不能写恶念
宋亚轩的信纸已经写满了,字迹清隽
宋亚轩我写的是‘雨停了就晒被子’。
他把信纸往亮处举了举,纸面干净得没有半点褶皱,连墨痕都透着温和的光。
丁程鑫这信在筛我们的念头
他忽然想起什么
丁程鑫就像筛子挑豆子,坏的会漏下去
没等几个人研究清楚,风“哐当”一声撞开邮局的木门,雨丝斜斜地扫进来,在地面洇出深色的水痕。
贺峻霖唉,看那
雨幕里晃过个佝偻的身影——张爷爷背着藤编筐,正往镇西头挪,筐沿垂下来的褪色红布被风吹得飘起,看着像小女孩的裙摆,在灰沉沉的雨里格外扎眼。
丁程鑫跟上去
四个人踩着积水跟在张爷爷身后,雨势在经过镇西头那座石桥时突然变急。
豆大的雨点砸在水面上,竟激起一片片细碎的银光,像有人撒了把碎玻璃。
张爷爷在桥洞下停住脚,藤筐放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
他掀开筐盖时,红布滑落的瞬间,丁程鑫看见里面躺着的不是尸体,是个穿红裙的布偶,眼眶缝着两颗黑纽扣,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
“小花今天该换衣服了。”
老人的声音裹着水汽,有种奇异的温柔。他从筐里拿出件新红裙,针脚歪歪扭扭的。
刘耀文背在身后的短刀突然剧烈震颤,冰凉的触感透过衣服渗进来。
桥洞深处传来小女孩的哭声,不是昨天那种齁人的调子,是真正带着委屈的哽咽,像被针扎到的小猫:“爷爷,我的手指被针扎破了,绣不出太阳了……”
水鬼们不知何时聚在桥洞入口,青灰色的影子在雨里晃来晃去。
可它们像是被什么吸着似的,一个个往桥洞深处飘,飘到离布偶三米远的地方就开始融化,化作一滩滩泥水,顺着石板缝渗进去。
贺峻霖蹲下身,看着那些泥水渗过的地方,石板上竟露出些刻痕,拼凑起来是“1937年,雨”。
贺峻霖1937?什么意思?
贺峻霖1937如果是个日期的话,那得多少年以前了吧?
宋亚轩嗯,民国时期
刘耀文那这当中有什么关系啊?
刘耀文挠了挠头疑惑的问
丁程鑫谁?!
丁程鑫骤然转身回望,那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躲在一旁的王杰心头一颤。为了撇清自己可能被牵扯的嫌疑,王杰硬着头皮探出脑袋,声音压得极低,小心翼翼地回应着他们的话语。
王杰我,我,是我们
王杰我们刚想跟你们打招呼来着,看着你们趴在这有点好奇
王杰正好发现你们在看他们,就想也观察一下
王杰打扰了,抱歉哈
丁程鑫轻瞥了两个人一眼就转过了身,刘耀文无奈的摆了摆手,任由他们俩去了
刘耀文这还能看出什么啊?
刘耀文就在那缝娃娃了
宋亚轩要不咱们分两队?一队在这盯着他们俩,一队去镇里其他地方探一探?
贺峻霖赞成的点了点头
贺峻霖我同意,咱们四个都在这盯着,我总感觉会漏掉什么信息呢
丁程鑫拍了拍贺峻霖的肩
丁程鑫行啊,小贺儿,脑袋转的够快的啊
丁程鑫那咱们分两组?
宋亚轩行,我没问题
刘耀文我也没问题
丁程鑫那就我和小贺在这盯着?
丁程鑫你们两个去看看镇子上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刘耀文行,反正我历史不好,刚刚看到那个时间我都不知道是哪个时期
宋亚轩那行,丁哥,我们两个就先走了
丁程鑫下午17点30在邮局那集合
宋亚轩行,一切小心
丁程鑫你们也是
宋亚轩嗯,走了
在两人未曾留意之际,王杰径直走向了刘耀文。不知他们低声交谈了什么,宋亚轩竟也面带善意地轻轻点头。随后,三人一同离开。
只留下站在树旁的奕韫,目光凝滞地注视着丁程鑫和贺峻霖的背影,仿佛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
雨伞的遮雨范围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紧紧贴在一起,贺峻霖的视线被连绵不断的雨模糊的不清不楚
贺峻霖丁哥,你说他明天都来这缝娃娃吗?
丁程鑫将衣服的拉链拉到顶,只觉的雨水的潮气透过往衣服直往骨头里钻
丁程鑫不知道,咱们不是来的第二天吗,明天再看看不就知道了
贺峻霖点了点头,又仔细的眯了眯眼睛想要看的更清楚一点,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