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中央的旗杆早就锈了,刘耀文用力砸掉铁锈,把风筝线牢牢系在旗杆顶上。
宋亚轩托着风筝跑起来,风裹着细雨吹过,纸鸢突然猛地窜向天空,拖着的尾巴在雨里划出金色的弧线,六片栀子花瓣在风中轻轻颤动。
那些水鬼今日都安安静静地坐在屋檐下,目光专注地盯着手里的风筝。
李记老板的水鬼不知从何处摸出一串糖葫芦,高高地举起在小女孩的头顶上方,仿佛是在逗弄她;而那身穿中山装的摄影师水鬼则稳稳地举着相机,镜头里风筝的影子已经隐约可见,随着微风轻轻晃动,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贺峻霖飞起来了!
贺峻霖拽着丁程鑫线往后退,脚步退的飞快
贺峻霖丁哥!
贺峻霖你看它在往云里钻!
丁程鑫看到咯
丁程鑫仰头凝视着空中飘摇的风筝,忽然间,他注意到厚重的云层正缓缓裂开,露出一片片零碎的蓝天,犹如一面被敲碎的镜子,映出斑驳的光痕。
小女孩静静地站在旗杆下,她那半透明的小手顺着风筝线一点点向上伸展,仿佛想要触碰什么遥不可及的东西。
“爷爷,你看!”
她清亮的声音穿透了微凉的空气,“太阳……要出来了!”
那一瞬,天地之间似有暖意悄然铺展开来。
张爷爷的声音从风里传来,像叹息又像笑:“看到了,小花。”
风筝骤然在高空绽裂,宛若一场盛大的花雨,漫天的栀子花瓣夹杂着细密的雨丝飘然坠落。
当它们触及地面的瞬间,竟化作一封封信笺,铺满了大地。
信纸上书写着不同的字迹——“平安”、“再见”、“记得”、“勿念”,每一笔都仿佛承载着某种沉甸甸的情感。
最终,这些字迹缓缓融入纸面,汇聚成一个共同的图案:一轮温暖的太阳,柔和却耀眼,映衬着这片短暂而永恒的天地。
贺峻霖这不会都是轮回者写的吧?
贺峻霖这么多?
王杰来这个副本的轮回者不算少
王杰看来还是善意的人多啊
刘耀文是啊,这个副本的存活率是多少?
王杰不清楚,但是我觉得应该挺高
刘耀文这倒是,除了来的第一天和那个张爷爷的执念水鬼,还真见过有什么危险。
奕韫还是小心,只要没出副本,危险就一直没有排除
丁程鑫嗯哼
丁程鑫这句话我赞同
“小花,我们该回家了”
【第八日投信成功,当前副本进度80%。】
雨突然停了。
并非逐渐微弱,而是骤然消失,仿若有人猛然拧紧了水龙头。
风中萦绕的栀子花香也随之变得几不可察,唯有远处钟楼传来一声清脆的鸟鸣,划破了沉寂。
那是他们进入副本以来,第一次捕捉到生命的动静。
丁程鑫垂眸瞥了眼腕表,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初八”二字。
还有两天,仅仅剩下两天,第十天便会降临。
他的目光刚一抬起,便凝住了——广场的石板路中央,不知何时悄然矗立起一扇淡金色的门。
那门散发着微光,如同从梦境中剥离而来,门楣上镌刻着两个古朴而醒目的字:“出口”。
门把手上,一圈栀子花藤蜿蜒缠绕,洁白的花瓣散发着若有似无的清香,明明是温暖的颜色,却让人心头莫名泛起一丝寒意。
刘耀文伸手欲推开门,指尖却毫无预兆地穿了过去,仿佛那扇门只是虚幻的影子。
就在他愣神之际,提示音冰冷而机械地在耳边响起:【副本周期尚未结束,需完成最后两日“守忆”任务。】
王杰守忆?
王杰微微蹙眉,抬手拂去落在肩头的一片花瓣,细长的花瓣在他指尖轻颤了一下,似带着某种不易察觉的温度。
他低声呢喃
王杰这是要我们看着雨彻底停歇吗?
语气中透着一丝疑惑与莫名的沉重,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压住,连呼吸都变得迟缓起来。
宋亚轩守忆?
贺峻霖是要我们看着雨彻底停?
丁程鑫的指尖骤然指向石桥的方向,目光追随着那群水鬼逐渐消散的身影。
他们仿佛被风撕碎的薄雾,化作点点光粒子,缓缓融入石桥的缝隙之中。
而那些缝隙,竟在瞬息间萌发出新生的绿芽,纤细却生机勃勃。
丁程鑫他们在把记忆刻进石头里
他的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丁程鑫要我们替他们记到最后一天
贺峻霖……
贺峻霖看来还是要在这观看完整版才行啊
刘耀文知道我们明明不忍心还把我们留在这
刘耀文真是狠心啊
……
第九日的雨是断的。
像有人在云层上剪了道口子,阳光碎成金片往下掉,落在石板路上溅起暖融融的光。
邮局的栀子花开始结果,青绿色的小果子坠在枝头,被风一吹晃悠悠的,像挂着串小灯笼。
10号信箱里躺着本相册,封面是磨损的牛皮纸,翻开第一页,是张泛黄的合影——张爷爷抱着扎羊角辫的小花站在石桥上,背景里的钟楼刚敲过正午的钟,十二下,清脆得像银铃。
贺峻霖这是他们唯一的合照吧。
贺峻霖用指腹蹭过照片里小花的笑脸,相纸突然变得温热,照片边缘渗出行小字:
“原来真的有过晴天。”
宋亚轩用这里现有的材料做了一把弓
长弓此刻泛着玉石般的光泽,弓身上的栀子花纹路里嵌着细碎的阳光,拉弓时能听见风穿过枝叶的声音。
掌心凝化出一支浅蓝色的水箭,箭尾的栀子花瓣已经变成了金色,凑近看,花瓣上竟倒影着着他们几个人的影子,正跟着风轻轻晃动。
宋亚轩今天的任务是‘记录’
他把水箭搭在弦上
是的,只过了两天,命题作文又重现了
刘耀文还做了个盾牌玩呢
盾牌平放在地上,成了面光滑的镜子。
而此人还在洋洋得意地撩起头发,整理着自己的发型,随后又忍不住感叹了两句自己的颜值。
后来里面的画面不知在什么时候变了
镜里映出的不是帅气的脸,也不是小镇,是片陌生的田野,有个穿红裙的小女孩在追蝴蝶,身后跟着个扛着锄头的老人,嘴里喊着“慢点跑,当心摔着”。
刘耀文这是……
刘耀文他们转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