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致兄长……”张澈跪坐在窗前,整整三日没有合眼。
她拿起笔又将笔放下。
最终只写下这短短的几个字。
这一日重复一日,她再也没有出过府。
“钟叔,家主呢?”
“噢,少爷他出去办事了”
她利用密道正从张正房内出来。
她想,她真的应该立刻就去死,她无法这么心安理得的活下去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提起剑对着它忘了许久,目光又触及手腕上戴着的银丝,脑中隐隐约约勾勒出张正说的话。
“替身?什么替身!”
“他死在了哪儿?”
“不知道了,家主做事隐秘,只想着几个人处理干净以绝后患,估计在后山的随便一块地吧。”
碾过天际时,张澈的指甲已被污泥染成黑紫。后山竹林在雨幕中翻涌如墨浪,她跪在腐叶堆积的泥地里,发丝黏着草屑垂落眼前,恍若披散的招魂幡。那些从哥哥房里翻出的信笺在怀中洇湿,字迹晕染成模糊的泪痕,每一行"望阿澈珍重"都化作钝刀,反复剐蹭着心口结痂的伤。
"怎么会没有..."她突然笑出声,笑声混着雨水砸在地面,惊起几只仓皇的夜枭。银簪在掌心攥出月牙形的血痕——那是十三岁生辰,哥哥亲手为她绾发的物件。记忆里温热的指尖与此刻冰冷的金属交叠,让她猛然扒开更多泥泞,指甲断裂也浑然不觉。
腐殖质的腥气混着雨水灌进鼻腔,她终于触到一块异物。指腹擦去表面淤泥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那是半枚碎玉,正是当年她赌气掷向哥哥,却被他死死护在怀里的贴身玉佩。
暴雨在竹叶间炸响,张澈攥着碎玉仰天痛哭。雷声轰鸣中,她忽然想起信里那句未写完的话:"若有朝一日..."原来所有未说出口的牵挂,都被葬进了这深不见底的竹林。当她颤抖着将碎玉按在胸口,才惊觉掌心不知何时已被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血珠混着雨水蜿蜒而下,在泥地里晕开暗红的花。
这仇人啊,她连恨都不能恨,她只恨她自己,为何如此固执。
残阳将竹林染成血色时,张澈褪下绣着云雷纹的素白衣裳。最后一次抚摸过密道暗门上兄长刻下的"平安"二字,她将染血的碎玉贴身藏好,把那些未读完的信笺付之一炬。火光映照着她决绝的面容,灰烬如蝶,翩然融入暮色。
当第一缕晨光照亮后山,江湖中多了个红绸覆面的神秘剑客。她红衣似火,长剑出鞘时寒光凛冽,剑锋所指之处,都是随心之举,她无欲无求,只对剑术造诣痴迷不已,都只听闻她出剑狠辣,剑痴出剑,那么对方便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