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都不知道怎么说。陈大明纠结了半天,只撒个谎说陈剑军在山里被毒蛇咬了来不及医治死了。大家伙虽然不怎么相信,但好赖没人去揭陈剑军脸上的白布。这人都已经死了,当务之急是怎么办丧事,去纠结那些做什么。
陈大明劝徐凤英别哭个没完了,赶紧给陈剑军擦个身子,换套干净衣服,然后向几位亲友借一些锅碗瓢盆什么和粮食,商量着置办起来。
天亮以后,队里就已经传开了陈剑军的死讯,公社里也知道了,都觉得不可思议。公社里念在陈大明是二队的队长,他们父子平常最为操劳,所以也给了些资助,粮票布票也补了些。
当然了,有一个人也听说了,心里跟个明镜儿似的,那就是跛子易先生。不过现在他的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也不敢乱说。忽然他灵机一动,就在牛棚里大肆喧哗起来,说自己是天上派来的,如今村子里进了妖孽,要他去降服呢。
这些疯话传到了公社的一些管事人的耳里,就商议着把他给放了算了,毕竟年纪大了,神经也不正常了。就这样,当天晚上陈大明家的丧事快结束的时候,他就被送回了他的那个破家。
其实也不止装疯卖傻的跛子易知道陈剑军的真正死因绝不是被毒蛇咬了,还有一个人也猜到八九分了,那就是丁婆子。早前他看见陈剑军的样子就不正常,还推荐他去找跛子易看一下。但是丁婆子的儿子就是公社里的副主任,她可不能带头在村子里瞎议论。这年头,谁要是敢说半点迷信的话,都是要挨批的,还会连累自己家人。所以,她是绝对不会说的,一旦说了对她和她儿子是百害而当天晚上,陈家送走了一些亲友之后,陈小军就朝爹妈问,大哥到底是因什么而死的。他之所以怀疑陈剑军的死因,是因为看出了爹妈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过这到底是一家人,陈大明不告诉任何人,总得告诉自己的儿子吧,于是就把这几天自己所知道的事告诉了陈小军。原本以为陈小军是上过学的,受过新思想教育,不会相信的,没想到无一利。
当天晚上,陈家送走了一些亲友之后,陈小军就朝爹妈问,大哥到底是因什么而死的。他之所以怀疑陈剑军的死因,是因为看出了爹妈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过这到底是一家人,陈大明不告诉任何人,总得告诉自己的儿子吧,于是就把这几天自己所知道的事告诉了陈小军。原本以为陈小军是上过学的,受过新思想教育,不会相信的,没想到陈小军听完之后却大吃一惊,瞠目结舌地说:“爹妈,我看这事儿不简单呢。”
两口子皆用一种出乎意料的眼神看着他,问:“你相信?”陈小军说:“有什么不相信的,小时候我又不是没碰见过脏东西,那时候跟你们说过,你们不相信,说我是小孩子尽瞎扯。如今,咱们家又遭了难,可见这东西还是真实存在的。”这么一说啊,陈大明两口子也是吓得不轻,这眼下陈剑军死了,他们家里还会不会再出事谁又说得准呢。陈大明就说,等明天剑军下葬了,让小军赶紧回学校去,没事别回家,晚上也别出门,更不要到没人的地方去。是啊,他们两口子已是五十岁的人了,总共两个儿子,大的已经走了,这小的要是再出什么事,可让他们俩还怎么活啊。
到了晚上,陈大明让陈小军先去睡觉,他们二老在堂屋里守一下。这堂屋里的桌子上横着一块大门板,用白纸垫着,上面就睡着陈剑军的尸体,然后也用白布盖着。两旁放着白蜡烛,白馒头,红苹果和灰炉。
到了晚上,陈大明让陈小军先去睡觉,他们二老在堂屋里守一下。这堂屋里的桌子上横着一块大门板,用白纸垫着,上面就睡着陈剑军的尸体,然后也用白布盖着。两旁放着白蜡烛,白馒头,红苹果和灰炉。这一夜,两口子可谓是提心吊胆啊。虽然说是自己的亲儿子,可儿子他死得不明不白啊,是被妖孽给害死的,这晚上啊,妖孽会不会还来啊。稍微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都能把这两口子给吓个脸色发白,浑身发麻。没想到啊,两人提心吊胆了一夜,竟什么也没发生,一直到黎明,村里的鸡叫的时候,两人才实在熬不住,相互靠着在竹躺椅上迷糊地睡着了。也就在这时候,忽然传来“吱呀”一声响,好像是大门被打开的声音。虽然两口子都恍恍惚惚地听到了,不过却都懒怠动,毕竟刚合眼没多久,正困的时候。可是啊,接着就又听到有人嚼东西吃的声音。而且还挺大,挺响,似乎还吃得是津津有味儿,十分奇怪。
陈大明想起身看看,徐凤英却压在他身上,一时起不来,就拍着徐凤英的肩膀说:“快起来,怎么回事呢,谁在屋里吃东西?是小军吗?”徐凤英听了也是一惊, 当时天还没亮,屋子里的白蜡烛早已经烧完了,堂屋里还是一片昏暗。两人刚起身,那动静就没了。当然,陈小军也没有回应他们。
徐凤英埋怨说:“你这人,神神道道的,睡糊涂了吧。”陈大明也是一阵纳闷,听着外面鸡鸣狗吠的,知道也快天亮了,也就没了睡意,然后又摸黑找出了两根蜡烛,刚一点燃,就看到了案板上的异样。盘子里的苹果居然就剩几个烂核了,肉全都被啃光了,而且盖在陈剑军身上的白布,竟也落在了地上,又露出了他那可怖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