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菜鸟救英雄
瓦尼特是来道歉的,还送来三套女士的套装,据说昨天他们玩的有点疯,不是故意的,但是真是活生生推我进了游泳池,董律师迅速的下了水把我捞出来,所以道歉加送聘用合同。
“我们现在还没睡醒,你放这里吧。我改天有空再看”董律师冷笑着。然后我们各忙各的,董易嘱咐我按时上下班,打车或者他去接我,不要瞎溜达见闲人,我缩着脖子冲进写字楼旋转门时,衬衫已经湿透贴在背上。怀里抱着的纸箱里六杯咖啡得哗啦作响,帮秘书团买的下午茶,我迟到她们帮我工作了。
"21层会议室有个客人,你去楼下取一下取一下闪送快递,四点半前送过来。"行政主管的指令还在耳边回响。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不耐烦地按着上行键。
"麻烦让一让!"我侧身挤进电梯,快递盒子撞到金属壁发出闷响。咖啡香在密闭空间里弥漫,站在前排的人挪了半步都出去了。我看见董易,他瞥了一眼打杂的我,那眼光像是看得出小人物着急上位的积极。
电梯爬到11层突然剧烈震动,灯光闪烁两下彻底熄灭。物品的指甲抠进纸箱边缘,黑暗中听见机械运转声逐渐停息。"又故障?这破电梯!"董易拍打紧急呼叫按钮,对讲里传来保安含糊的答复:"暴电路问题,正在检修,请走安全梯。"他顿时准备发脾气。
“我走前面。你跟着,十层楼梯三五分钟就到了”我扭头转入安全梯。他也只得尾随,估计是眼神不好,他听声音跟着我,很久之后有人说董律师视力存在问题。黑暗环境里不太适应。
我们两个数着楼层指示灯爬楼时,小腿肌肉已经开始发抖。最后21层消防门被我用肩膀撞开,会议室的磨砂玻璃映出晃动的人影。完工了我坐在座位上输了口气。透过玻璃缝隙,投影仪蓝光会议桌尽头那个挺拔的身影刚刚开始。
屋子里有争吵,我假装蹲下去捡散落的文件,投影仪的光束正好打在眼前的地面,"对不起,我......"里面的人的鞋尖抵住物品捡文件我的手指,是蒋家那个正经太子的妈妈。
会议桌那头传来椅子挪动的声响。董易站起来时,整个房间突然安静。他走到我面前蹲下,帮我捡起浸湿的文件。
“你说我收受贿赂,私下用不正手段透漏信息给竞争对手,确定是我?如果不是我会发律师函说你诽谤”董易不怕正经人,但是怕疯女人,是疯狗会乱咬人的疯狗。
“女士,上次我去取蒋先生的遗书,是你们二位围着我打听,我说过什么吗?时间地点人物事件还是涉及了公司还是遗嘱?我在车里还是在另一位女士的客厅,都只是嗯嗯嗯,但我也不是这里的员工,你们也不是蒋家人啊。我饿呢嗯是口头禅,其他人?谁啊?”我耸耸肩说。
董易显然认可我的耍赖,他不可以做,我可以,我就是耍赖。
“贿赂是三套衣服?我不穿女人衣服。我们还没结婚,送她的是二少愿意的,这是贿赂?”董易懒得和她说话,让几个秘书团伙上来,一会儿登记一会儿录音,然后我们两个去吃鲜奶酪鲟鱼。
“现在港澳都已经传遍了,我新的女朋友是个年轻小女孩。你小心有伤心的女郎朝你扔榴莲”董律师开心的叫了一个蛋糕,分三分之一给我,自己吃一小口。
“他们捣乱是为什么”我问。
“律政司要是接到投诉,我就不能上庭。至少三个月我不得接这个案子相关的庭审”他喝了一口苏打水接着说。
周末我回珠海收拾东西,阿正和沈瓷都在日本,现在我搬家回广州,一个人六七八个箱子,我联系小巴讨价还价的时候没看见董易和两个人开着客货两用来了。
“我因公出差,带你去我朋友的别墅,东西都放在那里”我见状也不再操心其他的,直接收拾自己东西去了。
刚刚我骂人的脏话已经飙到嗓子哑了。现在司机看见我有伙伴来了,就火急火燎帮我搬东西。我把东西塞上空座上,意识到靠背太过笔直了,就想要将其放倒,哪知道这个举动引来司机不满,还发出了咂舌的声音。等董易走来,身边带着脸上带疤的凶狠男人,不用问也知道是黑道人士就要骂人了。最后司机面色很差就赶紧离开了,我看见董易给他一张钞票说了什么,那就全然不知了。
董易找的商务车,比的上软座舒适安静而且很高档,我靠着窗户吹冷气。我们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在横琴口岸一个别墅停下,豪华别墅啊。
这是六室两层加顶楼玻璃房的别墅,有游泳池花房,种满了铃兰和玫瑰,而且是黄白的玫瑰。
这是这里的主人著名米其林餐厅二厨老罗,我的家人。他说完我也不知道怎么称呼,竟然直接叫了老罗先生。
“林小姐是吧,你是?”老罗眯缝着眼睛看看我又看看董律师。
“我室友,住我那里,所以我让她多来这里,顺便你有个吃饭的伴儿。我也清净一点”董律师自己搬行李,赶紧让刚刚那两个人回去了。
“这两家伙回去肯定就传八卦,厉害了你”董律师挤挤眼睛,罗老看了看我们笑笑。晚上我和老罗商量吃打边炉,两人十几盘涮菜。
“董易很少带人见我”老罗说。
“他说的是实话,因为我确实没地方住了”我耸耸肩。董律师脱下名贵的外衣在顶楼弄他的花,据说他要用菊花牛奶做火锅底。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被老罗叫起来去买新鲜的海鲜,四点钟我们三个带着头灯去港口等打鱼回来的船,第一次我看见银条一样的鱼和吐墨汁的墨斗鱼,还有脚掌大的海王星斑。
“我以前在香港做工,自己做主厨,后来带着徒弟开了三家分店,现在老了一个人吃饭很无聊的,难得你们来我可以做很多吃很多”老罗开心的要命,指挥着我装海鲜,唠叨着董易付钱。
整个周末都在被老罗张罗吃这个吃那个,但周一我就留在这里,董律师出差了。
“罗老,董律师的妈妈姓罗?”我给老罗染头发一边问。
“叫老罗好不好?如果我女儿活着他们估计结婚生子了。我女儿是蒋家的员工,出了事不做替罪羊去举报,不久就失踪了。她叫罗琪,香港大公司的小员工,着急上位被利用了。姓蒋的都该死---”他接着骂人,我不敢说话,蒋家和董易?我迷糊了,这一夜都是疑问。
“别人给的都是带利息的”我看见沈瓷没带走的一本书写着这样一句话,好像是日本人的《此生尽兴》,顺便拿起书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