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屯门姐妹
不想回去和董易相处,我的火还没灭。他提议带我去沙田罗爵路992号,寻找这个1218AY99的东西。
这典当行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据说当年的人都移民了,这里剩下老板的孙女。不过我等了一会儿那人拿出一个牛皮画桶,都是灰尘。
4000多块,其他费用五千,原本是三年的典当期限所以有保管费用,我正想着讨价还价,董易默默付了钱。
“这是你的缘分,当是你新居添置的老物件”董易说。
打开来我惊愕了,三幅裸女的油画,“ML”缩写。我有点不好意思,这显然是老外的艺术,真是阳光下的裸露,这真是毫不掩饰的赤裸裸。董易看出了名堂,还拍照给什么人询问“ML”。
但是刚刚到家,一个鉴定师已经和董易说让我们赶紧送过去,这是法国三剑客1848年黑死病中巴黎郊区米勒的作品。据说那时候黑死病泛滥,米勒画家从此不再画裸女,专注画写实田园风光。
“如果是真迹,希望五百万出售给我”鉴定师表示了想法,我觉得耳后很热辣辣的,看见董易不动声色的摸摸我的头发,这是暗示不妥。
“您先鉴定,这是朋友的,老人未必出售”我答道。
最后这三幅裸女画出手两千三百万,我直接微信联系“屯门女王”要求重金寻找其他的这套家具,不是贪心没够,是我觉得这家具肯定跟我有缘分。
清晨七点半,屯门街市还浸在灰蓝色的晨雾里。司徒敏眨眨眼睛,好像打量我和身边的男人,董易送我来就直接走了。
“不是这个,我们说的渣男是其他人。谢谢你,上次的家具可是好东西,我想找全套的。值得的”我先付了三万酬谢金,我们的友谊也从此刻开始。
她穿着一身牛仔衣裤,啪嗒啪嗒踩过湿漉漉的石板路,右手已经麻利地卷起了铁闸门,生锈的铰链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司徒敏弯腰拨弄着昨晚收来的衣服,发梢沾到不知的哪件衣服的塑料包装还带着一丝标签的线“你们看,我要把大明星弄来的二手衣服处理一下。”我看见的她手上的朱砂手串可值七位数,这女人不简单的,这店铺都是女人的面子和里子。
街市渐渐活泛起来,司徒敏蹲在自家摊位前,像只精明的鼹鼠在废品堆里掘宝。她利索地拆开衣服箱子,生锈剪刀突然打滑在虎口划出道血痕。我给她包扎帮她理那些衣服。
“这可都是欧美大牌子的,最近两三年的真货。我手都是血别弄脏了”常年和梅琳娜厮混,这些大牌子我懂。
“男人追女人往往都是买买买,然后一个季节就不要了,我收的都是碎掉的女人心”她说的是实话,还有手表礼物,还有大堆的不切实际的幻觉。
司徒敏甩着手站起身,一个粗粝的女声突然炸响在耳边。司徒敏转身时差点撞上一个胖女人的蒜头鼻。胖妇人正挥舞着印有超市logo的环保袋"那三宅卖不,那个紧身的长裙子我家长会可以穿的。一千吧"司徒敏爽快出手接过一千块。我看了这衣服根本没穿过,压痕还在,不过司徒敏说这些明星网红会大量购买,也许会穿一次上镜,之后胖了瘦了就不能穿了,干脆按公斤出售,我知道一公斤15港币。围观的老头老太太发出窸窣的笑声。
我想到了什么,就约了梅琳娜过来,他们一个收一个改,即使是二手,这些东西经过巧手修复,那是宝贝。这两个人一拍即合,重要的是梅琳娜更有贵妇的渠道,我则认真的考虑着这样的商业思路。
“屯门金镶玉”于是我们三个就注册了这样的网店。往上买卖,按斤收。“红磡满西楼”这是旧衣服修改定制的店,二手怎么了。
梅琳娜恶狠狠的说---渣男回头找她,想复合,楼下一阵声音。
司徒敏挪着旧杂志,汗珠顺着她后颈滑进衣领,我们赶紧去帮忙。老吊扇在头顶吱呀转着,她请我们进去,突然想起什么,从牛仔裤后袋掏出多功能刀,她打开新的一箱,这是一个女新闻女郎的旧衣服,真是上档次。
楼下铁闸门被拍得哐哐响。"昨天拿箱子进来的,我丢了个很重要的唱片,麻烦帮我找一下"一个好听的声音,尾音突然放轻,然后是车开走的声音——是修车行阿杰的哈雷。哈雷摩托的排气管在楼下发出爆鸣。
“你们啊,太娇嗔了。渣男求复合是不是,带着小伙子一起。”我们三个相视一笑。我回学校上课去,那两个熟女还在研究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