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去做猎手
想问问沈瓷我还能给罗大师做什么,结果碰上沈瓷在训斥阿正,据说他被女孩子骗了,积蓄七位数都被女孩子骗走了,最后女孩也无影无踪。
我坐在客厅听她说话“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心狠心硬,才会风生水起。阿正,除了你谁都不重要,除了自己的事情,任何事情都该往后放。你和她谈恋爱我不管你,但是你通过妥协一切满足别人,为了她要求的好人人设作茧自缚,低声下气。现在你亏了全部身家,不过也学会放下了,一旦狠心、冷漠、无情,需要考虑的事就少了,考虑的事变少,本质上能减少你人生80%的伤害,你越狠心越冷漠,越绝情,就是对自己足够维护,手里能拿捏的资源,你能交换的筹码才是你的价值。感情是虚的,利益是实的,虚的东西经不起推敲,实的东西才能让对手弯腰,你越早认清这一点。最早学会用规则代替人情,用数字代替承诺,你就越能活得像个清醒的猎手。”我看见阿正一脸憋屈,只能任沈瓷发脾气,不过她说的都是至理名言。
说起罗大师,沈瓷说带我们去罗大师的家收拾一下。郊区临山的小楼颇有时代范,双向四车道的小马路两边和中间都是桑树和柳树,稀疏的灌木维护水平很一般。这里是远郊繁荣而非繁华,这些三层四层的六七十年的建筑,也没有安装摄像头的规划。市政建设到了这仿佛与时光一起停滞了。阿成和巡逻的人聊天,据说这里晚上阴森的可怕,黝黑的树白天看着壮硕,可晚上看着却容易让人产生诸多联想。
看门人揉着眼睛开了门,让我们走桑树下面的侧门,大家被罗大师的忽然辞世受到巨大的影响,刚刚心理逐渐稳定,但在现如今----
沈瓷“那就桑树下,罗大师第一次救我,是一个混混在我背包里塞了不能携带的东西,差一点我就被送进监狱了。他给蒋家老奶奶讲书顺手救了我”沈瓷陷入记忆,那时候香港很多老人家眼神不好,就会找个人讲书读书,蒋老先生孝顺母亲,家里一直有讲书人。
“后来我终于找到了仇人,冲动的要杀二少。罗大师从我包里找到硫酸,24小时安排我去英国读书。回来已经五年以后,才发现幕后就是周久禾做的。可惜那时候蒋老先生金盆洗手后我再没找到周久禾。”沈瓷拿起老照片一边看一边说往事。
沈瓷“周久禾和两兄弟每次都能找到替死鬼。他们倒卖文物做蛇头,还从大山里找了很多少男少女到香港做黑工。多少人倾家荡产来到这边就没再回去。”沈瓷说完给我看老照片,那是八几年老罗和蒋先生一家的照片,周久禾带着墨镜,似乎和我见过的不是一个人。
“二少现在神志不清,那个未必是真正的周久禾,可这事情没那么简单。咱们端了他的金库,他们是复仇来的。瓦尼特最近说是监狱里斗殴也挂掉了,这事情透着邪气”我又是一阵冷汗。
我,林辛“罗大师的徒弟和助理都没过来收拾吗?这里需要很多人收拾才行啊”我看见才一两周这里都是灰尘,就扭头问这里的守门人。
我收拾罗大师的抽屉,阿正脱下黑色外套挽起衣袖站在顶上收拾酒柜,看门人讲述起来最后一周罗大师的生活琐事,有一天夜晚之后大师进入睡梦中,他做了梦,异常真实的梦境,他还描绘给看门人具体内容。后来几天一直混沌着,他尝试减少休息时间但没有用。最后一天他只睡了一个小时,甚至有些头痛。
我此刻出现了幻影似乎就在现场-----看见沙发上的罗大师睁着眼睛,嘶哑的喘息着,大师扶着沙发坐起打量周围,然后怔怔的看向留声机,从下面夹层拿出一叠信封依次翻开,之后拿起很小的钥匙又放在原来的地方,我想说什么,看门人接着说。
“车祸以后,两个徒弟都回老家了,还有两个死都不接电话,助理?没有助理啊?”我心里揪了一下。转过身眼见沈瓷拿起水晶杯子掉在茶几上,茶几是大理石的,杯子马上就碎了。碎片正好扎在沈瓷的手背上,扎的还挺深,沈瓷没有感觉到明显的疼痛。我本能的抬手就想要将碎片拔出来,想了想又停下只是医用纱布包上,说“等会儿我去做个检查,顺便你也一起包扎,一个小时以后咱们出发,你觉得疼就叫我”
我就因为这个插曲忘记了那个钥匙的事情。阿正在床头的抽屉里找到了一份病历,说明有人骨骼变形,部分肢体膨胀且疼痛,每周都会去就诊,是个六七十岁的女人。
董易调取了罗大师事故前后的监控的移动硬盘,自动驾驶的车程序也发挥作用,我们反复观看监控机位的视频。董易语气试探着问警官这会不会是自动驾驶的程序被人改了?警察没有回答。
我和屯门姐妹打电话,询问那个自称罗大师助理买房者的情况。这个人连看门人都不知道,肯定有问题。结果就是一个普通人,趁机做了房东,又把房子租出去了。
看门人带我们陆续清理地下室,我随意看看都是发霉的书籍和一些木柜子。
“林辛,你现在怀孕这些发霉的还是不健康的,你去上面休息,我自己打包摆放一些干燥材料。一会儿就完事”阿正做事一向快,我答应了就上去等着。
看门人平稳的叙述声渐渐开始,罗大师机缘巧合跟着一个大师修行。修成后他回到了香港。大概很多年前他在潜水,在岛的峭壁附近救了蒋老板,当时他还是一个偷渡者。那是一群死里逃生的人,眼神里混杂着畏惧、敬意等情绪的目光中,巡逻的警察到处找,但是罗大师还是保护了他们这几个人。
我看他讲完了就转身进了盥洗室。慢慢搓完脸,抬起头,就从镜面中看到了走上来的阿正瞥来的目光,他下意识的身体紧绷,眉眼间有些许不自然。
“走吧,都收拾好了,下次我买点防潮垫子,你就别来了”阿正说着我我们告别看门人就离开了。我回家就睡了,梦里仿佛看见罗大师的地下室,突然一股封闭太久的房间里才会拥有的浑浊空气扑面来。
董易“你做梦了,还在梦里叫阿正,我是会吃醋的”董易摸着我的额头,出汗了。但是刚刚真的不是梦境,很真实的存在,我想起那把钥匙,上次我忘记了,一定要董易去看看,他果然拿到了信封和钥匙。那段时间阿正请了假,要去找女骗子要回他的钱,沈瓷给他个长长的假期,我就忘记了钥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