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白日梦，万物归零
县城才有稳定的网络，我查了新闻。
董易解散了秘书团，用周未筹的话说----赶走了所有老臣子，换血。沈瓷一行人输了官司，被赶出董事会。
出庭以后输了官司的纨绔方和董易打了起来，这都是名人，都曾是蒋氏的总执行官，这下热闹了都是头条。甚至还有人牵扯到了我，据说当年是师徒都追过我，只不过新仇旧恨，师傅灭了徒弟。什么乱七八糟的，新闻里董易身边现在可是两个大明星。董易当日就报警，纨绔方被抓了起来。那一天也是董易得到2%金马币的原始股的时候，币价格一路攀升达到新高，不过爆炒后一夜归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闪崩。据说有人买进卖出，但是周未筹猜测是向俊干的。
一周后蒋氏内部链接的所有银行账户突然出了情况，蒋氏的账户所有最近交易过的都出现BUG，是的，一大串零，所有都一毛不剩。我看见新闻里说经济侦查介入调查。完蛋了，董易没钱了，我岂不是也是账户为零的那一个。梅琳娜看看我，抱着我说----不怕，姐养你，你还有钱在我这。我养你，别怕。
秘书团队现在被董易解散，倒是很给我面子，他们拿到了很好的推荐信，在积极找工作，现在看见这样的情况倒是觉得远离了危机。
“你要不要跟他离婚，这狗东西，现在活该没钱了，没钱的男人长得好也是消费品，不要了好不好，我帮你跟他离婚”梅琳娜当然是好姐妹，她恨死周未筹，连董易一起恨。我没去查电子账户，我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没事没事，我不是还有你养我吗”我回过神，抱抱我的好姐妹。
这事情越来越麻烦，很多很多接触过的客户和员工甚至股票都有交集，现在全都清零。一点线索也查不出来，而操作IP就在这办公楼里。周未筹被警察局带走的时候，几乎一半有影响力的媒体都围着。
警察后面的面包车在湿滑的街道上穿梭，雨刮器有气无力地左右摆动，刮不干净挡风玻璃上的雨水。周未筹故作没事闭目养神，但耳朵却警惕地听着周围的动静。后面的人开车很稳，这小子以前是货车司机，技术没的说。
前面有几个女人因为账户的事情哭闹，警察只能轻轻一打方向盘换一个方向。后面的面包车随即跟着拐进了一条更窄的巷子。巷子两边是密密麻麻的握手楼，电线像蜘蛛网一样在空中缠绕，时不时滴下几滴水，砸在车顶上。在这种地方，最容易藏人，也最危险。这里堆满了各种垃圾，散发着一股腐烂的臭味，和雨水混在一起，更加难闻。
警察突然停下，警察下车检查车胎，一个路过的女人走在过来，熟门熟路地穿过垃圾堆，她走过警车回头确认了一下没人，然后有节奏地敲：笃、笃、笃——笃、笃。三长两短。警车打开随即显现出四个警察押着周未筹，就这样被一群突然出现的女人扔了什么东西，催泪粉尘。瞬间都是咳嗽声和白雾，但十几秒后车里已经没有了周未筹。
几个女人带着周未筹，穿过四条昏暗狭窄的走廊，两边是各种各样的包间门，隔音效果很差，里面传来玩游戏的嘶吼声、键盘鼠标的敲击声，还有人在里面大声嚷嚷着打电话。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烟味和泡面味，让人窒息。
"未筹，我们以前受过老鬼的恩惠，绝对可靠，晚上送你过海就没事了”为首的女人一边走一边低声解释，"这网吧看起来破，其实是咱们以前周老头子一个联络点，安全得很。"
穿过堆着罐头空瓶的车间，后厅豁然开朗。六十几台电脑荧光闪烁，烟雾缭绕得像桑拿房。穿连帽衫的年轻人埋头敲键盘，没人抬头看，只有角落里几个纹身的壮汉瞟了眼。周围警车鸣笛，但是进来看看就走了。
"未筹，我在外面守着。"那女人站在消防通道门口，手臂上纹着川纹。周未筹到处看看就混在这群打游戏的人中间差点碰翻旁边的可乐罐，键盘缝隙里卡着泡面渣，鼠标垫磨得发亮。
女人远远看着，脑子里是五个数字，五条人命，每个深夜都在她脑子里过一遍。周久禾是个渣男，她也曾是周老头子的女人，只不过他就这样一走好多年。老头子最后一次见她是一年前，他让她的弟弟替他去操纵二少爷，然后留下一箱钱，之后女人的弟弟一家都死了。她恨啊，三十年两次被同一个人骗，这一次她要全拿回来。她是真的给警察局报警，但是是在大陆，她要让他们全都回不来。
"验证通过。"系统提示音响起的同时，主机箱发出轻微的嗡鸣，"正在连接核心服务器..."
屏幕切换到暗网聊天室界面，在线人数显示4/32。头像大多是灰色的，只有4个亮着——都是周老头安插的老人。
"哪位兄弟上线了？报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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