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收破烂的老人家
“资金和名气，这真人秀还是有的赚的”我和董易说，现在他们三个还在考虑，参加这个秀，马上就有广告植入和各种出名的机会。但是这个合伙人大美女显然是----是非精，表演狂和标签系的白富美。她要求我离开，因为本人的小小姿色妨碍她的金发碧眼。妈妈的
凌晨，汗珠顺着安全帽檐砸在锈铁皮上，溅起一小片水花。包工头甩了甩酸痛的胳膊，看着眼前堆成山的废铁。裤脚早就在搬钢筋时扯开了口子，露出磨破的胶鞋，这才一个多小时，三个男人浑身零件都快散架了。董显辉，不对，现在是尼古拉董的手指被铁片划了道口子，血珠滴在工装裤上，和铁锈混在一起。
远处有个集装箱格外显眼，锁头都锈死了，哈瑞在撬。哗啦一声砸在地上。我往后退了半步，旁边推土机的轰鸣声戛然而止，整个工地安静得出奇。阳光照进去却像被吞了，箱子里黑漆漆的，只有星星点点的银光闪动。围观的几个早起的邻居就在旁边，一个老头拄着拐伸头看。然后踉跄后退，差点撞到栏杆上。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
里面发出摩擦声，像是什么机关弹开了。董易走过去，我后颈汗毛倒竖。
旁边老人也挣扎着走过去，董易拦着他怕他摔倒，他手掌粗粝得像砂纸，指节凸起处结着疤痕。货柜里还有架子和一辆看着像自行车但是又大一圈的废旧“摩托车”。只不过看上去要抬出来就掉一地零件的样子。
"别动，那是哈雷"他松开手，从围裙兜里掏出个油纸包，"拿着手套，别用工具"油纸里裹着手套，油叽叽的。董易摇头要推回去，却被他攥住手腕按住，最后他妥协。
远处工地照明灯突然全亮，刺目的白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我这才发现这个货柜写着1945年存在******8，塑料膜里照片模糊不清，姓名栏被锈水泡得只剩半截"LUEGEN"字。
老人蹲下身捡起工牌翻看，眉头拧成疙瘩。
"果然是的。"老人把那标识牌扛在肩头，朝我们勾勾手指。他带我绕到集装箱侧面，那里有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窄缝。霉味混着机油味扑面而来，箱内堆满蒙尘的金属构件，墙角立着个半人高的操作台。老金掀开防尘布露出控制面板，按键缝隙里塞满发黑的污垢。外面几个穿灰色工装的人影在铁皮墙外晃动，手里工具碰撞出清脆的响。我屏住呼吸，闻到老金身上浓重的机油味里混着火药的硝味。
"等会儿你们装没事出去，别声张，这是哈雷第二代摩托车，脚蹬的那款，三个天才创造的神话"老人压低声音说，"这是重要的东西，别被外边那些只知道钱的人毁掉，行吗？晚上我来买走，肯定不让你们亏的"老人慎重的说着，我知道这片区域过去都是二战后大学的老教授，看年纪这人是八九十岁了。我点头同意。这货柜是半旧的，应该是当废铁垃圾给卖出来的。
“休息一下吧，你们回家去”包工头明显是支开我们，但是他一定要我们回家去，应该有事情。现场直播不方便！
“我想加入你们，法国交流生范妮，学自由艺术的，昨天夜里我去找包工头，我和他打了一架，后来她说你们同意就行”这女孩比我高，但是很壮实的黑皮肤女孩，一头脏辫子。
“那你有什么优势，给他们三个带来什么呢？”董易在商言商的问。
“我会涂鸦，还有一个半自可以自动扎钢筋的机器人，自动识别捆绑点”她说的这两点我感兴趣，但是却很好奇，于是她说好偷偷给我们演示，在直播团队走了以后，
“我的父亲是法国人，母亲是中国人，机器人设计就是她，可惜她不在了。”董易点点头，送走她之后跟我说“其实这场直播就是希望孩子们明白，被赞助被资本捆绑就离他们的计划和理想越老越远，但是要靠一手一脚，就要付出很多”
下午我们再去的时候，金主爸爸和大美女已经和我们三个小勇士争执起来了，原来他们要全套买纯新定制的货柜，找工人安装好等着小美女爬上爬下录制就行。所以，现在包工头拒绝了投资额意愿。
“十万最初的拆迁费，还有被赔偿剩下的五十万，我们自己可以”哈瑞和金主爸爸吵得不亦乐乎。直播团队只直播，笑着看矛盾爆发。
“我再出三十万”董易加入，他要求今天直播到此结束。随后等全员撤退，涂鸦女孩范妮到位，上百公斤的爬行机械手上岗，马上就能扎钢筋和紧固所有环节。
之后才是让我大跌眼镜的，她爬上梯子，用最普通的喷漆涂鸦了一个货柜，锈迹斑斑的货柜上出现了了巴黎铁塔--悉尼歌剧院--中国紫禁城--埃及狮身人面像，竟然恰到好处的把切割失误的窟窿喷涂出蔓藤落地窗的样子。
“就是你了，我们没钱付工钱的，管饭”包工头拍女孩子的头，估计昨夜两人打架打出了情谊，现在很融洽。
“可以，记得完工后给我免半年房租”这群爱算计的孩子们。
晚上拐杖老人家来了，带着几个像他学生一样的人，像发现珍品一样取出这个老哈雷。
“我是老校董，学机械的，这不是废旧垃圾，对我们专业人士来说，这是宝藏。”他估计听说了我们拒绝金主爸爸的事情，给我们二十万的一张支票。
“不用不用，预算省一点就够了，您是校董，还请您给我们准许，让我们这些穷学生自力更生”包工头用蹩脚的德语说着。
“那，希望你们算我一个伙伴，我的房子在三条街后面的蒙哥马利街121号。以后你们房子没建好就住我家，等房子建好了给我老头子留一个展示这辆车的位置，它属于大家”最后大家达成协议。
我们特意送老人家回家，天，这是这片教授老城区最奢华的别墅，四层，转角楼梯和露天的楼台，地下室是老人的工作间，都是各种机械和工作台。这几年老人家经常去疗养院，这里闲置率很高，车库还有法拉利老爷车和奔驰商务车，老人强烈要求我们都给他打个杂工----每周帮他开车出去溜溜，不然这些车就废了。
“我后院是私人高尔夫小型球场，你们可以带人来随时和我一起玩”老人显然是很欢迎我们这些人打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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