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神婆的诞生
窗外的雨帘把法兰克福的清晨搅得模糊不清。我摸到枕头边有个硬物，睁眼一看是个牛皮纸信封。手指有点抖，拆开时一阵唏嘘。
“我不知道怎么和爱人相处，也不懂渣男那些套路，只不过我把红宝石做成了腰带扣，咱们四个，每个人一个，后面是定位仪。”这个董易，原来家人的爱是这样的，哈哈哈哈。
起身走到窗前，雨幕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我眯着眼，却只看到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倒影。脸色苍白，眼睛下面有明显的黑眼圈。
走到工作室的门口听见董易和哈瑞冯在听一段录音，声音像被处理过，但那种压迫感让我后背发凉。"如果我消失，请查这个邮箱。"这是老校董被害前跟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我心里突然涌上一阵说不清的滋味。
当初那个为了一台哈雷车兴奋不已的老人，还有那个慈祥顽皮的老人怎么会背后藏着这样深的秘密？也许过去的五六十年他们做着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
推门时铜铃响了一声。我站在门口愣了几秒，直到董易喊了声"进来吧"才回过神来。这房子有时候刘朗清来借住，墙上挂着幅老旧的油画。画的是18世纪的股票市场，但不知为什么，那些人的脸都模糊不清。
董易“收拾一下，等下我去见一个人，你跟着我，晚点带你去做每周的检查”董易赶紧打开窗户，他抽过烟不想我闻见。
一小时后我们到新城的一个咖啡厅，封闭的包厢不大，只有一张圆桌和四把椅子。我坐下时注意到桌上摆着个雪茄剪，金属表面反射着幽光。
这个灰色头发的男笑了一声：“喜欢这种预测游戏？"
"留下的密码，终于找到了继承者。"他微微一笑，拿出一个水晶魔方，最中央就是一串密码，但是用白色的蜡封上的。
董易“你要多少钱？”董易看看我的反应，接着问，他不回答站起身走了。
我想把这些荒谬的画面赶出脑海，但似乎看到地铁穿过隧道时，我在玻璃上看到一个灰头发老头戴礼帽的身影。眨眨眼再看，消失了。
这忙碌的一天啊，回到家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账户资金还在，金额大得吓人。当初只有一百万左右，现在已经到三百万了。
我正要退出时，电脑突然自动弹出窗口。一个接一个，像是俄罗斯套娃般不断展开。
“你好，请问您是林辛女士吗？”电话里一个威严的声音。
“范妮和包工头是你的租客，现在已经调查过，彼得神父的案件他们不是凶手，但还需要接受调查，有人帮他们办理了取保候审的手续，但是他们现在需要在你的房子里，每天不得离开周围一公里范围————————————”我听明白了， 总算他们俩可以被放出来。
之后包工头接受了一个委托，改造老校董的旧房子。严格来说---是手工拆房子，正好在一公里内。范妮流产了，絮絮叨叨的和记者们讲述一个灵异的故事--------1943年，一个被焚烧的少女转世了，她带她去了修道院，去了藏书室、还有当年的契约和密码，之后她就浑浑噩噩的，之后种种奇遇。而对迷一样的男主角她没有提及姓名。这个城市的人都在关注，
“那是一个水晶的魔方，密码是十二位数字，每次我都要看见了却走不进那辆吉普车”她一遍遍的说着。
城市里都在谈论这笔不可计量的财富，猜测着各种可能。甚至一个记者还请了范妮上了电台的访谈节目，号称通灵少女。
夜幕已经降临，远处传来犬吠。看了眼那扇开着的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安。我现在看看这三个孩子，这不安分的租客。门口有记者，我看着这些偷偷摸摸的人站在原地，久久没动。
直到耳边再次响起那个声音：“走后面面包店的相邻的门”
是董易，他带着我上了车，兜了一大圈。
路灯照在石板路上，树影摇晃得像鬼片开场。董易攥着那个牛皮纸文件夹，里面那张烧焦的图纸像是会咬人似的。
这不对劲，推开门的时候我动作轻得像做贼。
范妮已经睡了，床头的小夜灯还亮着，暖黄的光晕洒在她的枕头上。她睡相还是那么难看，半边脸埋在枕头里，口水都快把枕巾浸透了。董易蹑手蹑脚地绕过去，把牛皮纸袋给了哈瑞冯，那张图纸压在最底下。
我坐在床沿上，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白天的事像电影一样在脑子里循环播放。下意识往后缩，结果后背撞到了床头柜。
"哎呀！"我小声喊了一声，声音比蚊子嗡嗡大。
"林辛，你怎么来了"范妮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坐起。她这一句话倒让我冷静下来，心想自己是不是太紧张了。
范妮起身，估计刚刚睡着前穿着一身深色长衫，手里握着一支毛笔，现在连手脚都是油墨。她姿态随意得像在自家后院散步。
我皱着眉看着她，不是怀孕后来流产了吗，她却一副"我不清楚"的表情。
“秘密，那不是真的”她顽皮的笑着，嘴角下确实无限凄凉。
我冲她安稳说"你是艺术学生，不是什么通灵师！别去参加那些节目，那都是增加收视率的虚头"我突然瞥见《舆论》，前几天分明在沈瓷的身边看见的沃尔特-李普曼的著作，我记得“舆论的形象要么建立在客观的报道上，要么建立在随意的空想上，从真相传递到拟态构建”
我停住了嘴，但是她的语气突然冷下来，"我现在是救自己。"我想反驳，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她松开握住我的手，"还不够。"
201 翻篇了
我们走的时候，包工头在看设计图，刚刚手一抖，差点把泡面打翻。碗底还有两个蛋， 难怪尼古拉董嘲笑他是“二蛋”真是能吃。
"怕什么，"他咽了口唾沫，"地下部分的问题可以解决"
门口的铜铃突然无风自动，叮的一声把我吓了个激灵。传来敲门声，集装箱屋隔音差得要命，敲门声邻居的狗都听见了。门口传来撞击声，应该是门外的人自己不请自入。
哈瑞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电子看门狗，等下他就要遭遇"果然是记者，一瞬间就被电子狗冲上去点击了一下，这种就是警告。
"这也太神了吧！不知道以为你们家是明星政要，干什么"我问，看见他们几个人都在乐。
楼下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窗外的霓虹灯突然全部熄灭。沈瓷发短信我盯着那个转发内容："语言即力量，舆论是基础，她找到了正确的方式。"
什么鬼？我琢磨这句话的意思。
隔天，几个大学的同学来找“通灵范妮”，不知道这些孩子们打听什么。灯光从头顶垂下的显示屏缝隙里漏下来，照得范妮半边脸泛着蓝光，她坐在那里没动，手还搭在女同学肩上，力气比平时大得多。
“我们不是来听你们叙旧的。你们要干嘛？”范妮问这些同学。
她目光像针一样扎进同学们的眼睛，今天日元会跌到底。她接着画画，是一个吉普车，还有车牌号吉普车GF43225，那古老的建筑更奇怪，四层。很多穿制服的人。有两个女孩假装关心范妮，给另外一个女孩机会偷拍下来。
范妮看了大家一眼，那眼神里有东西。是……害怕这些同学知道真相。
“你们是想知道什么‘账户’？”她恶狠狠的问，之后就轰走这群同学，当然当日很多网络上就出现“通灵范妮”的报道，各种猜测。有小报记者挖掘出这个车号的主人，老校董的爷爷，还有他神秘的被拍卖的全部家当。
“范妮，我想知道你怎么样了，我们的孩子怎么样了”彼得就是这样送来一篮子郁金香，自己独自站在对面的街道上打电话。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又骗我？”范妮问。
“我不得已的，那个女人”他说，“现在我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合作，要么等成为他们的工具。我怕他们查到你，伤害你”
全体人员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吧。渣男”我们所有人都这样在心里说。
“等等。”哈瑞冯伸手拦住范妮，“你真的要这么做？未必需要亲手做”范妮看了他一眼。“还有什么比这个解恨吗？”
他没说话。范你闭上眼睛也没说话，之后对电话那个声音说“你来了。”她说，“我知道你会来找我。不过我现在不想见人”
“没事，你不是有个新闻发布会吗，到时候我在地下看你，你只需要给我个微笑”渣男彼得说的真切，带着性感的嗓音。
范妮完美的回答着渣男的情话，见面应该有警方人员在场，很完美的诠释了他什么都不知道。真聪明啊，此处不得不称赞一句，过去杀人一点线索证据都没留下，很好的把自己置身事外了，现在已经死无对证，一点对他不利的线索都没留下，没任何证据指控不了他的。
范妮是这样和我说的“我不喜欢太聪明的，我也不喜欢这种随时可以高智商的，自带一种蔑视众生的骄傲感，视人如草芥，我则像个傻白甜揣着星星脸崇拜的看着我这个男人哎，他满足了就当我是弃子。过去没来得及就栽进去成了提线木偶，现在认清了本质，却只觉得自己是个SB。这吃屎的感觉太浓郁，必须要处理干净才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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