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今夜真精彩
走廊的风灌进来,带着铁锈味儿,我缩了缩脖子。霍夫曼走在前头,脚步轻得像是踩在棉花上。
"那边就是控制室。"他低声说,手指往前点了点。
我抬头看过去,尽头确实有个铁门,门上贴着德语标识,已经被腐蚀得看不出原样。走廊两边是油罐,黑乎乎的,像一排排沉默的巨兽。
"你确定他们这一次有其他企图?"我小声问。
霍夫曼没回头:"确定。这艘船到布达佩斯会交付一批重要的东西,而这东西是人带上来的。我的线人线索从没问题"
我咬住下唇,想再问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现在问什么都多余。进了控制室,门吱呀一声,屋里很暗,只有墙角那扇小窗透进来点月光。我扫了一眼,墙上挂着几台监控器,屏幕全黑着,角落里堆着工具箱。
霍夫曼走到桌边,拉开抽屉翻找东西。
我抓了一个小的铁锨,手臂大小,可以随身带着做防身工具。
我皱眉:"什么意思?"
霍夫曼警官什么也没找到,转身停在我面前,眼神锐利,"为什么他们要绑着你上船,难道你和那个重要的东西有必要的联系?"
我心头一跳,说“我在车间打工,看见一个被抓的疯女人,和她一起被抓了。我都没看清那女人的脸”
"嘘——"他突然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咱们想办法带走那个女人”
我屏住呼吸,门外传来脚步声。门把手缓缓转动。开了条缝,一束手电光射进来,在屋里扫了一圈。
外面有人低声说话:"没人。"
"刚才明明听到动静。"一个斯拉夫人说。
"算了。"外面的人说,"那边那个女人才是重点,走。"
脚步声渐渐远去,门又被轻轻合上,我们两个松了口气。
他伸手轻轻拉起我的肩膀,指尖微凉,"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咱们要安全下船,到你最初那地方,去吸引他们注意力,我打晕他们带着你们两个躲在我的船舱里。然后我要做事,你们别出声"说完,他转身走向门口,我站在黑暗里。
我引起保安注意力节奏很乱,就是疯狂在跑,之后我突然蹲下,一束强光扫进来,两个保安没看见叠一起撞在我身上,随即有人在他们脑袋上狠狠砸下去。
霍夫曼转身走进去,撩开半张窗帘看见昏死的那个女人。月光照进来,映出她美丽侧脸的轮廓,他在和人对讲机讲话“我们在游轮下面第二层,下面是燃料库,上面是甲板。现在唯一的路,可能被锁死,一旦我上不了岸你们游艇追过来”
“霍夫曼先生,请帮我打一个电话,告诉我家人我在游轮上”我请求,这个凌晨董显辉不知道醒没醒,但是至少保安会警觉的,我告诉霍夫曼我住址的号码。
“德奥边界”霍夫曼和一个人说着,我觉得电话里的人好像不是警觉的样子,什么情况?
“吉拉,吉拉。我是和你一起绑上船的”我摇晃着这个美女,她眼睛里的神情,就像---苗疆被蛊虫控制的那些人,没有知觉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沈瓷在哪里?一个亚洲女人。快点告诉我”我快哭了,大力气的摇晃着她。
“沈,沈,要送去波兰。慕斯卡公园。她没时间了”吉拉喘息说着就又昏过去。
半小时后我站在甲板上,潮湿的水汽顺着防护服灌进靴子里,脚趾早没了知觉。
通讯器里传来这船上断断续续的声音:"……不稳定……需要支援……"
霍夫曼抓着栏杆走过来,露出青胡子,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船长舱里弥漫着机油和汗味。红色警示灯一闪一闪,映得每个人的脸都很急躁。雷达屏幕上有个光点在晃动。
有几个船员抓起潜水装备走向准备舱,身后传来船长的咒骂。面罩密闭时发出"咔"的一声,像是某种倒计时。
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来。不是听觉,也不是触觉,更像是某种本能。我感觉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碰撞。那是刚刚发生古怪震动的原因,游轮底层泛着幽蓝的光。金属扭曲的声响透来。
临时停船,这船下面三四个像太空舱一样的东西。我去我想起了棺材。局者赢。在门被踹开的一瞬间,吉拉秒变脸疯批美人疯狂往外冲。那些保镖冲上前,一个擒拿举着小手电一样的微型电棍按下强电流开关,里面传出啪啪的电弧声,我在外边准备和保安殊死一搏。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保安吃惊的扭过头,约瑟一脸焦急的冲进来。吉拉此时抱头蹲下,惊慌失措的惊叫着,我顺手捡起掉落的电棍塞进了包里。
约瑟愣了愣神,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似惊魂未定但头脑却很清醒。
“你别多管闲事,这女人是疯子,是杀过人的”约瑟大声冲我吼。可他还没说完,我就看见霍夫曼在他后面用什么抵住他的后背,他赶紧示意大家举起手。
“靠岸,一个小时内”霍夫曼手里有武器,他发了命令,约瑟被软禁在这里,被捆绑着让其他人出去。
“让你的人带上这两个美女,送我们安全下船,还有下面仓里的那几个东西”霍夫曼用手直指约瑟,接着高举武器对着他,他走到外边门口守着。
“美女,你是沈瓷的什么人?”约瑟此刻这样问。
“朋友,很重要的朋友”我看着他说。
“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到最近的码头,我给你讲讲沈瓷的故事,那一年她被送上飞机到了英国,爱丁堡,她下飞机只有两千英镑,只有一个临时收拾的提箱。”约瑟此刻竟然这样平和。
“她在哪里?”我有点发火,他在耽误时间。
“你在耽误时间,她剩下的时间不多了”约瑟说。“能救她的只有一个人,他等在布达佩斯。你现在绑着我,我怎么去?”他的一句话让我愣在了原地,左思右想也弄不明白他究竟在说什么。嘀咕了半天,仍旧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就朝着他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