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阴缓缓睁开眼睛,视线如刀锋般扫过四周。病房依旧是那间病房,但一切仿佛被镀上了一层冷光,刺眼而陌生。原本飘忽不定的护士鬼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面容清秀的护士,正低头整理着器械。
"你是谁?"九阴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护士抬起头,露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我是小刘,负责您的护理。"
"小刘?"九阴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她,语气中没有一丝波动,"白羽呢?"
"白羽?你说你那病友啊……"护士想了一会儿。"他昨天从楼上跳下去摔死了。"
九阴的瞳孔微微一缩,声音低沉:"死了?"
护士点点头,语气带着一丝惋惜:"是啊,谁也没想到……"
九阴沉默片刻,眼神逐渐变得幽深,像一潭看不见底的死水。虽然白羽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陌生人,但他的死仍有些稀奇。
"我匕首呢?"
护士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又发病了,哪有什么刀那不过是半块瓦片……"
九阴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声音轻得像风:"瓦片……也能割开喉呢。"
护士打了个寒颤,勉强笑了笑:"你……你别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吧。"说完,她快步离开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护士再次推门而入。
“又是你?”九阴抬眼,目光如刀锋般冷冽,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不耐烦,“我说过,我没病。”
"你先吃药吧。"护士将药片递到九阴面前,语气中不再带着刚才的恐惧。
九阴抬眼扫了一眼药片,目光如冰刃般刺人,声音低沉而冷硬,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我没病,这是我说的第三遍。"他缓缓抬起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青筋在手背上如蛇般蜿蜒,"别逼我动手。"
护士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无奈:"你忘了?你发病是因为白羽跳楼受到的刺激。本来你都快好了……"
九阴的手指微微一顿,指节隐隐泛白,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的波动,像是被什么刺中,但转瞬即逝。他的声音依旧冰冷,不带一丝温度:"白羽……他刚才还在和我说话。"他顿了顿,语气淡漠,"不过,他死不死,与我无关。"
护士摇了摇头,语气加重:"那是你又犯病了!白羽已经死了,你看到的只是幻觉。"
九阴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低沉而冰冷:"幻觉?你觉得我会分不清现实和幻觉?"
他站起身,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护士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似乎被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气息震慑。
"等等,你要去哪儿?"护士急忙问道。
九阴没有回答,径直冲出病房奔楼梯口。
然而,当他冲到楼梯前时,脚步却骤然停住。
“这……怎么可能?”
九阴死死盯着面前的墙壁,瞳孔微微收缩,仿佛要将眼前的景象撕开一道裂缝。原本通往楼上的楼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崭新得刺眼的墙,白得像是从未沾染过一丝尘埃。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墙面,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仿佛在提醒他这一切并非梦境。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指尖在墙面上划过,试图找到一丝缝隙或破绽,但墙面光滑得令人绝望。
“难不成,刚刚的白羽真的是幻觉……”九阴低声喃喃,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显得格外孤寂。他低下头,目光在墙面上游移,试图从这堵毫无破绽的墙中找到一丝线索。然而,墙依旧冰冷地矗立在那里,仿佛在无声地嘲弄他的无力。
“我说了那都是幻境了。”护士小刘气喘吁吁地小跑而来,手里还攥着一支镇静剂,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
“真的……真的是幻境吗?”九阴缓缓抬起头,眼神冰冷而锐利,像一把出鞘的刀。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里曾经藏着一把匕首,如今空空如也。
从和白羽认识到被护士鬼堵在病房里的一幕幕在九阴的脑海中闪过。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但他的理智却在抗拒。杀手的本能让他习惯性地分析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出破绽。
“白羽……不可能死。”九阴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像一把锋利的刀刃划过空气。他的眼神中没有慌乱,只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压抑的杀意。如果白羽真的死了,那这一切的布局——封死的窗户、上锁的楼道、那些铁笼子——都变得合理了。
“如果白羽真的死了……”九阴低声喃喃,眼神逐渐变得阴冷。他的思绪飞快运转,像一台精密的机器。
他累了,但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这场无尽的博弈。他分不清现实与幻境,但他知道一件事:如果他继续留在这里,迟早会被逼到绝路。九阴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但让他更担心的是,自己什么时候也会像白羽一样,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了结了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