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打趣

会议室里的投影仪突然亮起，陈青的蛇尾卷着激光笔在屏幕上晃出红点。徐涛刚咬了口三明治，就看见自己的脸出现在画面里——阳光把公园长椅的影子切成两半，他手里的纸片飞机正被风吹得翻面，嘴型分明在说“喜欢你”。

“这可是高清防抖镜头。”陈青的蛇信子在唇角嘶嘶作响，尾巴扫过王文的咖啡杯，“老徐，需要我帮你分析下微表情吗？瞳孔扩张0.3毫米，耳尖血流量增加17%——典型的心动反应。”

三明治从徐涛指缝间滑落，掉在天乐今早帮他选的领带图案上——那是条印着小骨头的藏蓝领带，此刻正随着他剧烈的心跳微微颤动。狐狸王姐突然拍桌而起，耳朵抖得像两片枫叶：“陈青你又乱翻监控！市政厅禁止非法调取公共影像！”

“嘘——”陈青的激光笔停在画面里天乐的尾巴上，那截姜黄色绒毛正卷着徐涛的手腕，“重点看这里，兽人尾巴僵直超过五秒，说明情绪剧烈波动——你家那位在忍笑呢。”

徐涛的后颈腾地烧起来，想起昨天在公园，天乐把纸片折成小船放进湖面时，尾巴尖扫过他耳垂的触感。蜥蜴人老李推了推眼镜，尾巴在地面敲出 Morse 码节奏：“根据《兽人情感表达指南》，犬科兽人对喜欢的人类会有‘物品标记’行为，比如……”他推来个文件夹，里面夹着徐涛工位上的玻璃罐照片，“收集脱落毛发。”

整个会议室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徐涛盯着玻璃罐里的姜黄色绒毛，想起天乐每次换毛季都要把自己埋进他的毛衣堆，尾巴卷着他的手腕嘟囔“人类的味道能止痒”。手机在桌面震动，是天乐发来的消息：陈青说你今天领带歪了，需要我帮你咬正吗？

“所以老徐打算什么时候告白？”陈青的蛇尾突然缠上徐涛的椅子腿，冰凉的鳞片透过布料传来，“犬科兽人可不会永远等在原地——上个月街尾的金毛兽人，等了三年主人都没敢开口，最后跟着流浪乐队跑了。”

投影仪突然自动播放下一段视频，画面里徐涛正在给天乐包扎手臂伤口，指尖抚过后颈月牙疤时，天乐的尾巴轻轻扫过他手背，像句无声的“谢谢”。王文的鹿耳朵耷拉下来，往徐涛手里塞了包宠物湿巾：“其实狗兽人示爱时，会把最珍贵的东西送出去……”她指了指视频里天乐颈间的钥匙链，“那是你十二岁丢的吧？”

徐涛的指尖触到口袋里的玻璃弹珠，里面嵌着的三叶草标本忽然发出细微的光。他想起今早天乐用尾巴卷着他的工牌转圈，说“这样你走到哪都有我的味道”。会议室的空调风突然变得温柔，吹起他办公桌上的便签纸——那上面是天乐用尾巴写的“少喝咖啡”，笔迹歪歪扭扭，却比任何情书都更滚烫。

“告白？”他忽然笑起来，把三明治掰成两半，天乐同款的犬齿痕在面包边缘清晰可见，“有些事，早就用尾巴说过了。”陈青的激光笔“啪嗒”掉在地上，屏幕上的画面恰好停在天乐帮徐涛捡纸片的瞬间，两个影子交叠成心形，被阳光镀上金边。

散会时，徐涛摸出手机给天乐发消息：**今晚去巷口吃烧烤？你最爱那家。**发送键按下的刹那，想起十年前那个暴雨夜，他把最后半块包子塞进小狗嘴里，对方用爪子拍他手背的触感。而此刻，口袋里的玻璃弹珠轻轻晃动，像在说：有些答案，从来不需要语言。

陈青的蛇尾在他身后滑过，丢下张纸条：**黑市有卖‘永固型契约咬痕贴’，无痛无疤。**徐涛看着纸条上的小蛇图案笑了，远处的阳光里，某个姜黄色的身影正摇着尾巴朝他跑来，卫衣兜里露出半截三明治——是他今早分出去的那半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