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尉坐在楼道的冰冷地板上,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脑子里一片混沌,恍惚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早晨,那时候的缘梦还活蹦乱跳、高高兴兴的,胡乱地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那扇手术室门上,现实狠狠地摆在眼前,让他无处可逃。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护士推着病床走出来。王尉一下子扑到床边,趴在缘梦耳边大声呼喊:“圆梦!圆梦!你快醒醒,看我一眼啊!”声音带着哽咽,像是要把心都喊出来。
旁边的护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家属还是去病房里等吧,病人现在还在昏迷中,你怎么喊都没用的。”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王尉和他的父母一起走进了病房,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岳母坐在床边,颤抖着手抚摸着女儿的额头,低声喃喃道:“女儿啊,你这不是好好的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她语气里满是心疼和疑惑。
王尉则握住缘梦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眼里布满了血丝。“你快醒醒啊,我真的特别担心你……”他说着,喉咙有些发涩。
而此时的缘梦,感觉自己仿佛已经死了,飘荡在一个奇妙的地方,周围的一切既真实又虚幻。隐约之间,她听见了自己的父母和王尉在呼唤她的名字,可无论她怎么挣扎,身体却动弹不得。就在他们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指时,一丝微弱的触感传入脑海,王尉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他连忙喊道:“医生!医生!她的手指刚刚动了一下!”
医生匆匆赶来检查后说道:“病人可能有苏醒的迹象了。”
听闻这句话,王尉的脸瞬间亮了起来,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忍不住看向岳母,两人虽然依旧焦急,但眼神中多了一丝期待。
接下来的一整晚,王尉都在床边寸步不离地守着缘梦,时不时替她调整枕头的位置,或者帮她掖好被角。直到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屋内,缘梦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王尉猛地站起身,再次冲向医生办公室。“医生!她醒了!”他气喘吁吁地报告情况。
当医生赶到时,简单检查了一遍后说:“目前患者已经清醒,但由于受到严重撞击,大脑需要时间恢复,可能会失忆一段时间。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她,至少静养几个月。”
王尉郑重地点点头:“我一定会细心照顾她的,请您放心。”
然而,就在医生刚拔掉氧气管的那一刻,缘梦虚弱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平静:“你是谁呀?这里是哪里?我是谁?这又是哪里?”她眼神迷茫,盯着众人看了半天才开口。
母亲再也忍不住,哭着扑过来:“缘梦,我是妈妈呀!”
缘梦愣了一下,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妈妈……妈妈,真的是你吗?”
王尉赶紧凑近她,声音温柔却坚定:“我是王尉,是你的未婚夫啊!”
“未婚夫?”缘梦眨巴着眼睛,突然冒出一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未婚夫可以吃吗?”
看到她这样单纯的表情,所有人都愣住了。随后,几滴眼泪从她眼角滑落,王尉急忙伸手替她擦掉,语气宠溺:“不哭不哭,没人欺负你,你别害怕。”
母亲也附和道:“对啊,我们都在这里陪着你,开心一点。”
然而,这份温馨的氛围很快被一通电话打破了。王尉的母亲打来电话,冷静地说:“缘梦可能无法恢复正常人生活了,你还是趁早退婚吧。不然以后只会拖累你。”
王尉皱紧眉头,声音冷了下来:“如果你要因为这件事断绝母子关系,那就随你便吧。但今天这一切,难道不是你过去对我纵容造成的后果吗?别怪到我头上。”
挂掉电话后,他转头看向岳母,一字一句保证道:“不管缘梦今后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像以前一样爱她、疼她,请您放心。我们错过了太多太多,不能再错过彼此的感情了。”
岳母听完,眼中泛起泪光,欣慰地笑了笑:“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